我家的後麵有一個很大的鬼地室現在早已與枯井一並埋上了土,上麵搭建成房子一起賣給了洛延一家,連那最末次的相見也已經時隔了十七八年,其中似乎確鑿滿地枯草,灰塵四起,當然那時就是我的惡夢。
不必說枯死的菜畦,凹凸不平的石井欄,毫無生機已然垂死的皂莢樹血紅的桑葚;也不必說蟬在樹葉裏長眠,遲緩的叫天子漸漸高飛直到飛出鬼地室時,不見了。單是周圍的短短的泥檣根一帶,就有一陣時清時濃的血腥味。我聽村裏人說,何首鳥根是有人形的,那晚我便一人潛入鬼地室,門啪的一聲關上了,我急忙去拉,周圍此起彼伏的響起了嬰兒的哭聲,我不敢去看,隻能緊緊地握著門把手我發現怎麼拉都拉不開,嬰兒的哭聲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感覺有無數雙小手在往往我身上爬,鬼地室很暗我連滾帶爬的摸索著,一不小心摁到一個開關,通向的不是一個光亮的房間而是更黑暗的地方。突然,周圍安靜了,那些不知是什麼東西的玩意也從我身上退去,我剛鬆一口氣,但冒出了一個更恐怖的念頭,莫非是這個通道有更恐怖的東西。這段時,地巨裂震動起來,幽暗的鬼地室裏回蕩著震破耳膜的啼哭聲。我感到巨重的腳步離我由遠即近,冷風直衝我吹,這時我想動可我發現我動不了了,腳好似被釘住了,雙眼一黑,我躺在了床上,臉上全是冷汗;一切真得是夢嗎,如果是,我不應該在地室嗎。我想著手去擦臉上的汗,發現手被紅繩捆住了,腳背上放著銅錢,媽媽見我醒來急忙問:\\\"兒啊,沒事吧娘在啊,別怕。\\\"這時,門外走進一個二十出頭長相清秀的男人,母親跑上前好似在詢問著什麼,我不解,男人叫洛珂;他解釋道:\\\"你恐怕是被什麼不好的東西盯上嘍,瓜娃子。你今個見到的嬰兒隻不過是個錘錘,具體怎麼個事,我也不曉得嘍,不過據我來看,我應該一個人不可以辦好,唉~,可憐的瓜娃子,我先給你鬆綁嘍,我跟你講下發生了嘛子。\\\"
我得知我到鬼地室後,傳來了我的叫喊聲,母親想開門進來,我卻死抵著門口,母親心急去找了洛先生,洛先生來後猛得將門撞開,把我放到床上,最後的我也都看見了。洛先生是村裏有名的鞋匠,年紀輕輕樣樣精通。村裏人有什麼\\\"事\\\"都找他。
洛先生擔心我又發生一些事情於是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從前,有一個讀書人住在古廟裏用功,晚間,在院子裏納涼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答應著,四麵看時,卻見一個美女的臉露在牆頭上向他一笑,隱去了。他很高興:但竟給那走來夜談的老和尚識破了機關。說他臉上有些妖氣,一定是遇見“美女蛇”了,這是人首蛇身的怪物,能喚人名,倘一答應,夜間便要來吃這人的肉的。他自然嚇得要死,而那老和尚卻道無妨,給他一個小盒子,說隻要放在枕邊,便可高枕而臥。他雖然照樣辦,卻總是睡不著的--到半夜,果然來了,沙沙沙!門外像是風雨聲。他正抖作一團時,卻聽得豁的一聲,一道金光從枕邊飛來,外麵便什麼聲音也沒有了,那金光也就飛回來,斂在盒子裏。後來呢,老和尚說,這是飛蜈蚣,它能吸蛇的腦髓,美女蛇就被它治死了。我聽後嚇出冷汗。但沒多久就忘了。
一次,有個陌生的聲音叫我,我隨即應聲,突然,我大腦飛速運轉:剛剛有陌生的聲音喊我,我應了但聲音好像不是女人的吧,應該是我就看一見眼,看完就跑。我做好心理建設,回頭一看,我不服又看了看周圍,三更半夜的一個人都沒有。我被嚇傻了,脖梗處有陣陣陰風,好像有個無形的人在吹我的脖子,我嚇得扭頭就跑,一個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不敢看,路上沒有人也沒有腳步聲誰會把手搭在我肩上呢。我為了保險,一邊跑一邊用手向後背摸索著,依舊空空如也。我忍著寒意跑進了村裏,村口擺放著排排紙人,我又一次傻了,但也隻能進村。剛進村,媽媽就跑過來拉住我,抽泣著說:\\\"兒啊,你外婆死了啊!\\\"。我承載已久的淚水湧了出來,正當我還在嚎哭是時,洛先生招呼我過去,洛先生問我:\\\"瓜姓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子事情了?\\\"我這才想起,急忙哭著說了剛才的事。洛先生沉思了一會,說到:\\\"你剛才可能遇到鬼點名嘍,晚上十二點前我去找你,要不然,你的魂就被鬼勾走嘍。\\\"我哭聲更大了,洛先生張了張嘴又合上,沉思了兩秒哄我別哭了,恐怕是我當時才十幾歲的緣故吧。洛先生拍了拍我的肩,我感覺有點便扭,他說我當時回頭了,現在把我的陽火扇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