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李存義好似口不能言，臉色也變得蒼白。
謝無鋒笑笑，道，“我剛好路過。”
這完全是句瞎話，李家大院四麵圍牆，哪有能從院內路過的道理。
“你跟蹤我！”李存義怒道。
謝無鋒不答話，反而從窗戶翻進屋內走近李存義，逼得李存義後退兩步，仿佛夜闖他人家中的是自己一般。
“就是頭發不太搭。”謝無鋒打量著李存義，道。
“什麼？”
“頭發。”謝無鋒道，“你的衣服和首飾都很好，但是頭發還是男人頭，不太搭，不過也很好看。”
李存義又驚又疑惑，同時又有被誇獎的欣喜，但他還是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隻是語氣稍緩，“你是不是跟蹤我？”
謝無鋒點點頭，“我隻是想確定李公子會不會遵守約定。”
“於是就闖進我家中？你這人太沒禮貌！”李存義道。
謝無鋒道，“是我不對，但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我必須盡快確認結果，如果你不行，我就要想別的辦法。我來你房間也是為了告訴你，你不用太為難，我會想其他辦法。”
李存義一怔，“你什麼意思？”
謝無鋒道，“你沒有勇氣讓你父親寫推薦信不是嗎？你不用為難，我不怪你。”
李存義聞言心中一驚，隨即又喜，可他的的教養很快就把喜悅變成了不安，“你……你能有什麼其他辦法？”
“慢慢想，不急。”
“對不起。”李存義低著頭，低聲道。
“沒事。”謝無鋒道，“再見。”
“等等！”李存義叫住翻窗翻到一半的謝無鋒，謝無鋒回頭疑惑地看著他，李存義目光躲閃，有些扭捏道，“你……你真覺得我這樣穿，好看嗎？”
謝無鋒點點頭，“很好看。”
李存義眼底閃過喜悅，接著變成惆悵，試探著問，“你沒覺得，奇怪？一個大男人，穿女人衣服。”
謝無鋒從窗戶上下來，道，“不覺得，我認識一些朋友，他們也喜歡這樣穿。”
李存義喜不自勝道，“真的嗎？那些朋友在哪兒？”
“死了。”謝無鋒道。
李存義笑容凝固，“你不用編瞎話騙我。”
謝無鋒道，“我沒有。”
他確實沒有，那些人確實死了，就死在他麵前。
“何平叔、魏明帝曹睿，甚至是佛門中人善本法師，他們都喜好婦人裝扮，這事很正常。”謝無鋒接著道。
“可我爹不會這麼想。”李存義黯然道。
“那就偷著穿吧。”謝無鋒道。
“可是……可是我想讓別人看見！我想穿成這樣出現在別人眼前，我想光明正大走在街上，想跟何平叔、曹睿、善本法師他們一樣！不想偷偷摸摸！”李存義說到最後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