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車的車牌號是A581326,最後一位是雙號。如果這車停的話,那麼孫老板就贏了。後麵還有一輛車,這時黃燈還在閃,這車卻嘎然停了下來,車牌後幾位是28317,單號。

毛哥笑著伸出五個手指。50萬。孫老板摘下眼鏡,放在桌子上,說:“兄弟你今天的運氣不錯啊。”

毛哥哈哈大笑,他摸著自己的光頭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說來奇怪啊,當你說要猜雙號的時候,我突然預感自己要輸了,沒想到,哈哈,有意思。”

“後麵怎麼玩?”孫老板問。

“龜兔賽跑吧,”毛哥說。

“龜兔賽跑就不玩了,每一次我都輸,和你玩這麼久,我就沒贏過,”孫老板說。

“你就不想試一次,說不定你這次就贏了,”毛哥說。

“我每次都這麼想,再玩一次,我就贏了,但每次都是個輸,”孫老板說。

“玩龜兔賽跑,總有一次你會贏吧,”毛哥笑著說。

“人吧,有執著心是好的,但不能太執著了,在車上的時候,我閉著眼睛休息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那隻兔子,我看到了結果。你說人把底牌看到了,那玩起來又有什麼意思呢?”孫老板說。

“難道你把所有的底牌都看到了,”毛哥說。

“都看到了,那麼我剛才就不和你賭了,一個人最可怕的是什麼?是知道了自己的命運,知道了自己那一天發財,知道自己哪一天成了乞丐,哪一天進了監獄,哪一天無可就藥的死在床上,賭博也是這樣,你看,開賭場的人,很少有人是個賭徒,”孫老板歎了一口氣。

“那你這麼多年,還非要給我賭呢?”毛哥說。

“我又不是開賭場的老板。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我還想問你呢?”孫老板笑著說。

“接下來玩點什麼?”毛哥問。

“要玩就玩點新鮮的,”孫老板說著看了看大廳。

“好,那要想一下了,”毛哥摸著光頭說。

“你去再買杯可樂和薯條吧,”孫老板對我說。

我起身去了櫃台,把飲料和一包薯條端過來放在桌子上。

毛哥盯著那包薯條看了看,然後說:“就猜這薯條單雙數吧。”

“好,同意,這個點吧,”說著孫老板伸出兩個手指翻轉了一下。

“兩百萬?”毛哥問。

孫老板點了點頭。

毛哥皺了一下眉頭盯著薯條看了看。薯條還在包裝盒裏,並沒有露出來。看毛哥那眼神,似乎他已經看到了裏麵的薯條了。

我心想,這兩位也真是有錢啊。讓我這麼玩,我可沒那個膽量。

“要單還是要雙?”毛哥問。

“單號,”孫老板神色凝重地說。

“好,讓他打開查一查,”毛哥指著我說。毛哥剛說完,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胡羽佳打來的,胡羽佳說讓我去政府接她。

“你去接她來吧,”毛哥突然說。

“是不是先查一查薯條?”我問。

“等你接完她再來數吧,不急,”毛哥看著孫老板說。

“好啊,等你來,”孫老板笑著說。

“不要對胡羽佳說我們玩這個事,”毛哥說。

我點了點頭,起身離開,還沒走到門口,我就聽到毛哥在我後麵說,“你可要抓緊來啊,趕緊快去,記住要快啊,”毛哥說。我回了一下頭,看到毛哥衝著我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有意眨了一下眼睛。我又看了一眼孫老板,他笑著說,“慢慢開,不急的。”

胡羽佳已經在政府門口等我了,她上了車,我就掉頭回去。我琢磨著毛哥衝我使勁眨眼睛是什麼意思呢,他為什麼不讓我先查那個薯條呢?他催我抓緊,難道是想暗示我,不用來了嗎?

“在想什麼呢?”胡羽佳問。

“我們要不別去麥當勞了,”我說。

“為什麼?”胡羽佳問。

我沒有吭聲,我琢磨著要不要把他們賭薯條的事給胡羽佳說。但毛哥卻提醒我不要說。

車開到了前麵紅綠燈的路口,正是他們剛才賭的那個紅綠燈。前麵閃起紅燈,我把車停了下來,沒多會紅燈就變綠燈了。我突然感覺這個燈亮得太快了,比剛才他們賭博的時候要快得多,這個紅綠燈看起來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