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岱一行人跟著殷氏部落的狩獵隊伍返回殷氏部落駐地的時候,殷譚正在忙乎一件大事:第二次召開殷氏部落大會。
隨著人口越來越多,殷氏部落的體量急劇膨脹,所需的食物、陶器、衣物、工作崗位等突然劇增,一天天的大小事件不斷,殷譚感到自己實在是分身乏術,於是打算從舊殷氏部落的族人裏挑選一些有才華的人來幫助自己。
其實這個時候殷氏部落已經有一點奴隸製社會的樣子了,殷譚的威望此時在部落裏足以折服任何人,上到殷礁、殷土、殷木、殷集、殷姬等等一眾殷氏族人,下到剛剛來到殷氏部落謀生的流浪者,全部都被殷譚的智慧所折服,對殷譚的話言聽計從,對殷氏族人也尊敬有加。
但長此以往下去,估計就會出現貴族的觀念了,到時候貴族政治上台,這不是殷譚想要看到的,貴族政治的不穩定性太多了。
既然殷譚掌握著前世曆史上上下下7000多年的文明知識,就要避免貴族的滋生,推行吏治、官僚政治。
所以,殷譚在大會上對殷氏部落的管理層進行了大整改,對管理層的族人做出了具體的職能規劃。
殷譚取消了巫、祭司、酋長等職務,並稱原酋長殷礁為大王,自己為大王子,殷土為二王子,依此類推。
大王掌握部落內的最高權力,任何人不得違背王的意思,一切聽從王的指揮,王可以賦予族人一定的權力,大王去世後,由大王的長子,也就是大王子繼承王位,繼續行使王的權力,依此類推。
大王座下分別設置了戰將、糧官、法官、器官及其下屬,協助大王處理部落事務,引得眾人嘖嘖稱奇。
戰將殷山是殷王殷礁的親兄弟,屬於殷氏部落心腹,圍獵獵物時也有一套方法,稍加打磨便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將軍;
糧官白海原是白氏部落的祭司,被殷商看中了才能,所以得到了重視,如今老當益壯,六十多歲的身軀依舊硬朗,依舊掌管著殷氏部落每日的食物分配和存儲;
言官是殷傑,這個殷氏部落的老祭司非常聰慧,經常跟殷譚學習,在殷譚的日夜熏陶、耳濡目染下,對於規則什麼的也有了一知半解,所以用殷傑來做言官,記載殷氏部落的曆史、匡正族人行為再合適不過;
器官是白天,當初那個弱不禁風的男孩如今麵色紅潤,眼神透露著自信與智慧,完全看不出來當初的自卑來,憑借他的天賦,殷譚相信部落裏的手工業將不會有任何問題。
而殷土、殷木、殷集、巫祝殷鵬等殷氏族人也紛紛被劃分到了各個將官的麾下,從事具體的工作,不再時不時幹幹這、幹幹那了。第二次部落大會後,殷氏部落正式確立了一套簡單的行政體係,各個族人分工明確,效率明顯提高,原本捉襟見肘的物資再次充裕了起來。
隻是殷礁有點鬱悶,倒不是他反對自己成為大王或者是大兒子殷譚基本上掌握了這個部落的實權,搞得自己就像是個空架子一樣。每天坐在用獸皮打扮好的王座上實在是太無聊了,殷礁想要出去打獵,這才是莽夫的終極夢想。
最後還是殷譚借鑒了趙武靈王的二元政治思想,才完美地解決了自己便宜老爹的小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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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岱的到來,對於那些正在為殷氏部落的建設添磚加瓦的流浪者來說並不奇怪,畢竟每天都會有幾個流浪者或是被狩獵隊伍帶回來,或者自己找過來。
但對於石岱就不是了。
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空地,而且在石岱的眼裏,殷氏部落的強盛遠比部落裏祭司的記載要誇張的多。
部落的最外圍有一圈用木頭和藤曼做成的柵欄。殷譚自從那次接納狂潮之後,就再也沒有放鬆過對外界人類的警惕,自己連夜帶人修起了一道圍欄,並僅設置了兩個關口,每個關口處都有專門指定的殷氏族人看管,來者除了本部落的族人外都需要解除一切有殺傷力的器物方能進入。
透過柵欄,石岱可以看到那些剛剛建成的青磚房屋,暗青色的外表和頂部呈三角形的屋頂令高山部落族人大為震驚。其實殷氏族人也不懂得為什麼要建造這些屋子,但是這是大王子提出來的,那麼服從大王子的命令就準沒錯了,而且這些房子住起來確實比山洞要暖和、舒服。
還有殷氏部落上空飄出的嫋嫋炊煙、有條不紊埋頭做事的殷氏族人、滿載而歸的狩獵隊伍、老有所養的殷族老人、陶器、青磚、弓箭、肉幹……石岱的精神已經在視覺的輪番衝擊下變得麻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