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牆上的時鍾指向了傍晚時分,辦公室漸漸變得安靜起來。
我眼前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資料,對站在辦公桌前的我說道:“許昭,這次項目沒有談下來,你的方案有很大問題!給公司帶來了巨大的損失,所以……公司打算解雇你。”
我靜靜地點了點頭,雖然這不算出乎意料,因為這次項目的失敗並非完全是我的責任。
上級說要甩鍋的時候,總是找到職位較低的人來背鍋,這樣會讓人們更容易相信,我作為中層管理者,無疑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老陳,我一位並不壞的上司,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有些無奈地說:“你是我親手培養的,解雇你讓我也很難過,希望你別恨我!”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其實並不恨老陳,當初我來到這座城市找工作時,處處碰壁,直到機緣巧合地遇到老陳,他給了我工作的機會,握著這根救命稻草,我在這陌生的城市才有了立足之地。
我整理好辦公桌上的東西,克製住躁動的情緒,離開了辦公區。沒有襯衫掛在手臂上,沒有裝滿文件的紙盒子,就這樣默默地離開,離開了第一份工作。
下了電梯,我來到地下車庫,滿是車輛的停車區域顯得冷清而又沉寂。
我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支香煙,坐在我買的二手寶駿310的車上,望著出口的方向,我倦怠地想著自己的處境,在這座城市裏,稍不留神就會被擠掉,生活的壓力和人情世故讓我逐漸麻木。
回出租屋的路上,我的思緒萬千,直到煙燙到了手指,我猛然甩起煙頭,可就在這時,卻不慎撞上了前方的奧迪車。
“喂,大叔,你這開車怎麼這麼不小心?在想什麼呢?”前方的奧迪車主打開車門,下來一位年輕的女人。
大叔嗎?我看起來已經這麼老了嗎?我才26啊!
我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趕緊走過去道歉:“對不起!我分神了,你看看怎麼處理?”我鬆了一口氣,因為她的反應似乎還不算惡劣。
她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現場照片,“有些事情要忙,你留個電話號碼,我會找人過來處理。”
果然我運氣還算好,她並沒有沉默寡言或者強硬對待我。
我遞給她一張名片,“你不怕我跑了嗎?”
她似乎笑了一下,看向頭頂的攝像頭,“那一眼猶如天上的星星,你覺得沒人看見嗎?”
我回頭一看,果然牆上懸掛著巨大的攝像頭,映照著整條馬路,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逃脫監視的眼睛。
片刻後,她都上了自己的奧迪a8,探出頭,“大叔,開車小心點。”隨即迅速駛離了停車場。
回過頭這才注意到這個女子長的還挺精致靚麗,年輕活潑,估計是哪家小公主吧!
我重新坐回車內,從口袋裏掏出香煙,觸動火星,就像自己生活一般,我看了眼手中的煙,握在手裏,深深吸了一口,思考著接下來的路該怎樣走。
在這三年時間裏,我對這座城市已經不抱有任何幻想,耐心地發現自己成為生活鬥爭的圍城。
回到租回的出租屋,我跌坐在床上,筋疲力盡。思考著未來的路要怎樣走,在這三年裏,我已經對這座城市失去了期待,對生活缺乏了希望,如此淡漠的遭遇襯托出我的孤獨無助。
洗淨後的臉上,流露出點滴滄桑的容顏,繼續在網上尋找著機遇,渴望找到生活的轉折點,然而,未來猶如虛無一般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