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龍飛覺在聽到這句話後,身體稍稍放鬆了一些。
他瞥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於一,問:“大理寺卿,你有何看法?”
大理寺卿道:“此人所作所為天理不容,理應斬首。”
“以何種理由?”皇上又問。
大理寺卿身體一震,額角有冷汗冒出來。
皇上的意思是不能如實將這件事情告知百姓,所以要用其他的理由殺了此人。
之前秋雲山上厲鬼作惡的事情便弄得百姓人心惶惶,如今若是再出一件厲鬼作惡的事情,百姓怕是不得安寧。
大理寺卿緩了緩心中的情緒,回答:“回皇上,不如以投毒罪斬首?”
“此人精神失常,作惡多端,自製毒藥,毒害他人。”
“芮醫官努力鑽研,終得解毒的法子,拯救他人。”
大理寺卿經手的案件許多,什麼場麵沒有見過?這個時候立刻就找出了合適的理由,讓百姓對於一痛恨萬分,又讓芮醫官的名聲打響。
皇上給芮醫官封得官職的做法,更是讓百姓覺得皇上聖明,沒有埋沒人才。
簡直是一舉多得。
龍飛覺沉吟片刻,道:“此事便交給大理寺卿去辦。”
大理寺卿立刻行禮:“定不辜負皇上所托。”
他視線在於一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語氣有些遲疑:“此人……”
“貧僧同大理寺卿協辦此事。”青鳴大師突然開口。
大理寺卿十分驚喜:“多謝國師。”
國師?
常月下意識看向青鳴大師,視線在他頭發上掃過一圈。然後收回視線。
沒有剃度的和尚,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和尚。
他心想,並不在意禦書房裏發生的事情。於他來說,他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如何處置於一是其他人的事情,與他無關。
常月在禹戰身後十分安靜。
於一的下場無非就是一個死字,反正也翻不出什麼花來。
恰巧這時,於一醒了。
他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這裏唯一坐著的人身穿明黃色的龍袍,房間裏充斥著緊張的氣氛。
他立刻就意識到現在已經到了皇宮,他在皇上麵前。
他要活下去,不能就這麼死了。
於一立刻弓著身子朝前爬。
“嗚嗚……嗯嗯……”被堵住嘴巴,於一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一些悶哼聲試圖吸引幾人的注意。
他爬的方向是皇上的方向。
龍飛覺視線落在他身上,緩聲開口:“可是有話要說?”
於一連忙點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在地上摸爬打滾這段時間,原本還稱得上英俊的臉變得十分狼狽、不堪入目。
“禹將軍。”
皇上隻是叫了禹戰,禹戰明白意思,立刻將於一口中的棉布取了下來。
於一劇烈咳嗽兩聲,然後立刻大喊:“皇上恕罪!草民……草民都是受單林指使!這一切都是他讓我做的!請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