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尹依藍與雍誌崢一同奔赴羅曼勒莊園, 在這裏度過了十多天快樂且美好的時光,也迎來了尹依藍十八歲的成人禮。
雍誌崢送給了依藍一塊鏤雕龍紋海棠花形玉佩, 作為她的生辰禮物。依藍收到這塊還帶著體溫的隨身玉佩後, 頓時臉紅得都快要滴血了,實在是太難為情了!
自從遇到雍誌崢後,依藍完全忘記了男女間的大防, 沒有羞恥心的跟隨他, 去了他的莊園。
她承認自己對雍誌崢有著不同尋常的好感,在經過短短十多日的相處後, 那初萌芽的一見鍾情, 已經長成了一棵茁壯的參天大樹, 那股情感深入到了自己的心底裏, 即欲迸發出的感情熾熱無比。
可雍誌崢呢?
他贈送自己隨身玉佩, 是不是也代表著他對自己有著同樣的愛意。
《禮記·玉藻》中有言:“君子無故, 玉不去身,君子於玉比德焉。”雍誌崢將自己身上的玉佩送給自己,是不是就以這塊玉, 傳達了他的昭昭情意。
尹依藍手中緊緊握著玉佩, 甜蜜而煩惱地陷入千思萬想中。她害羞地想著:自己要不要直接向雍誌崢, 大膽地袒露她的繾綣情思。
也許他不明白在短短的時光裏, 自己對他的愛意為何已那麼的濃烈而真切, 但尹依藍心中了然:她對雍誌崢還帶有深沉的依賴之心, 她雖已來到這個陌生的異世界將近一年的時光,
但仍舊有一股煢煢孑立的孤獨感。她在這裏,仿佛是每日行走在灰暗冷寂的小房間裏,沒有人能給予她一絲溫暖。直到雍誌崢的出現, 她才覺得自己的晦暗沉重的日子開始鮮活起來, 變得五彩繽紛、歡暢怡然。
然而尹依藍還是秉持著女子的羞澀,埋藏著熾熱的情思,回到了家中。
歸家的第二日,雍誌崢居然安排人,把那架紫檀木百寶嵌玻璃插屏送到尹依藍家裏了。
麵對媽媽一臉的疑惑,尹依藍啞口無言,不知如何解釋。好在尹佛蓮工作非常忙碌,沒啥空暇時間去關心女兒的異樣。
尹依藍愣愣地看著紫檀木百寶嵌玻璃插屏良久,她深諳有來有往的道理,於是火急火燎地打電話給Fiona,向她請教送什麼差不多價值的回禮。
Fiona提議可以贈送價格高昂的手表,最後尹依藍挑選了許久,選擇了百達翡麗的一款限量版男士手表,價格約580萬人民幣,也算是掏空了依藍的全部存款。
除此之外,依藍還準備縫製一個香囊送給雍誌崢,在古代,親手縫製的香囊最能表達女子的愛慕之情,可依藍生怕雍誌崢不明白,又在香囊的上方打了一個金線攢紅綢的同心結,還剪了一小綹自己的青絲,混著白芷、龍船花等香料,一起藏匿在香囊中。
如今綰作同心結,尹依藍用香囊、用自己的頭發、用同心結,絲毫不含蓄地昭示
了自己的濃厚真摯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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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無聲中,尹依藍的耳畔響起“咚咚”兩下輕淺的敲門聲,她滿腦子的旖旎情思也隨之飄蕩散去。
“請進。”依藍身形微頓,旋即把手中緊握的香囊和玉佩放置在枕頭下。
尹佛蓮打開房門,腳步沉重地走了進來,她的眉眼間隱隱透著一抹愁鬱之色。
“媽媽。”依藍麵色淡然地喊了一聲。
尹佛蓮緩緩地走到女兒身邊,眼角餘光瞄了一眼,屋內角落裏擺放地紫檀木百寶嵌玻璃插屏,和簡約素雅的房間格格不入。
依藍難得見媽媽在家中,她一臉納悶得問道:“媽媽,有什麼事嗎?”
尹佛蓮清冷秀麗的容顏上露出一個過意不去的表情:“前兩天媽媽在圖盧裏茲出差,忙著開會,忘記了你的生辰。”
說到這她停頓了下,然後伸出了手掌,隻見她柔嫩白皙的掌心上,是兩隻蒂芙尼的粉色心形薔薇輝石耳釘。
“媽媽覺得粉色很適合你,特地挑了它作為你的生辰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尹佛蓮的微笑很是溫藹。
“謝謝媽媽,我很喜歡。”依藍從媽媽冰涼的掌心中,捏起兩顆小巧玲瓏的粉色心形耳釘。
尹佛蓮抬手摸了摸女兒高高盤起的如雲發髻,將女兒腮邊散落的一縷發絲勾起,挽到她瑩白的耳朵後。
“媽媽現在就給你戴上耳釘,好嗎?”尹佛蓮笑吟吟地看著女兒精致昳麗、明媚耀眼
的臉龐。驀然她心頭裏湧現出一絲哀慟之情:她女兒如此的動人美貌,可卻不能……
依藍敏銳地覺察出媽媽笑容背後的反常,她盈然的笑容中好似蘊藏著幾分切切的悲楚傷感。
“好啊,媽媽給我戴上吧。”依藍其實不怎麼喜歡眼前粉色心形的耳釘,但她還是同意了讓媽媽給她戴上耳釘。
華美閃亮的心形耳釘,將依藍嬌豔白淨的臉龐,襯托得愈加瑩潤晶透,宛若高懸在暗黑夜幕上的一輪皎潔明月,顧盼流轉間,又如一朵瑰姿豔逸的燦然玫瑰。
尹佛蓮定定地凝視了一會兒眼前花容月貌的女兒,半晌後,她萬分惆悵地歎了口氣,聲音凜然道:“依藍,媽媽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和我說實話。”
“你現在是正在追求一個男人是嗎?”尹佛蓮臉色嚴肅地問道,昨天深夜在女兒睡著時,尹佛蓮進了女兒的房間,無意中看到了她放在枕頭邊充滿情意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