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臨市是個幹燥的城市,一連幾個月不下雨是很常見的事,道路兩邊到處揚著灰塵,一眼望去看不見清澈的藍天。
許同塵把車停在一個老舊的小區口,打開手機查看許亦清發給他的地址。
3號樓101。
他皺眉看著屏幕,又抬頭掃視周圍鱗次櫛比的居民樓,試圖分辨這個地方的布局。
“嘖。”
許同塵兜兜轉轉許久,才在眾多房子裏找到一個看起來比較新的,單元門口貼著一張已經起了毛邊的紙,上麵印著漢字三。
應該是這裏。
他走進去,隻有一個住戶,門口幹淨得有些突兀。
遲疑的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許同塵按響門鈴,靜靜等在門口。
“來啦。”
“誰啊?”
門被拉開,是個個子不算高的女孩,長相乖巧,聲音甜軟。
童玲玲看到帥哥,眼睛不自覺睜大:“帥哥,你找誰?”
“請問一下,這裏是梁小姐的畫室嗎?”
“是是是,您找梁姐嗎?”
“我來接薑幼,”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她約了梁小姐畫肖像,現在時間不早了,我來看看。”
“請進。”
童玲玲徹底拉開門,給對方讓開路,也露出了畫室內部的裝修。
房子本身不大,但所有牆被打通後就顯得格外開闊,隻剩下一個房間沒有打通,白色的房門緊緊閉著。
“梁姐還在忙,您如果著急就先進去。”
“謝謝。”
許同塵沒有四處打量,他繞過中間擺放的巨大工作台,徑直走向那扇門,抬手輕敲。
“請進。”
聲音清冷,帶著啞意,應該是挺久沒有喝水造成的,但這點瑕疵根本不影響女人原本的音色。
把手轉動,一股清淡的茉莉香迎麵而來,帶著空調的冷意,沁人心脾。
一個穿著銀灰色吊帶長裙的女人坐在畫架前,棕色卷發用一根鉛筆鬆鬆垮垮地挽著,白皙漂亮的蝴蝶骨暴露在空氣中,後頸上的一顆紅色小痣平添幾分媚意,破壞了女人渾身上下的清冷氣質。
“堂哥。”
薑幼突然出聲,讓許同塵徹底回神,他不自覺轉開視線,看向站在窗口的女孩,點頭示意。
“堂哥?”
女人擱下畫筆,扭頭看過來,猝不及防撞進男人的視線。
她長了一張格外張揚的臉,五官明豔,極具攻擊性,一雙桃花眼輕輕上揚,但許同塵隻能感受到這個女人獨有的冷意,而非這雙眼睛渾然天成的媚意。
他眸色一暗,帶著些許驚豔。
“你好,我是許亦清的堂哥,許同塵。”
“梁雲和。”
梁雲和回頭看了眼尚未完成的畫,站起身走到窗台,一把拉開紗製窗簾,夕陽餘暉透過玻璃給兩人鍍了一層金邊。
但不知為何,許同塵隻能注意到這個冷淡的陌生女人。
“畫要過幾天才能完成,是我畫完就給你,還是裱好再給你?”
“裱好吧,到時候我來取,明天我要和許亦清出國一趟。”
“拍婚紗照?”
“昂。”
薑幼點點頭,臉上露出些不好意思,她沒想到梁雲和這麼厲害。
“哎,去吧去吧,到時候記得給我請柬。”
目送著薑幼去更衣室換衣服,梁雲和伸了個懶腰,嘴角帶著笑意,偏頭看向仍然站在門口的男人,不得不說,身材真好,身高約莫一米八五,普通的黑T長褲被他穿成了名牌才有的感覺,看起來有些偏瘦,但極富力量感。
想到這兒,梁雲和不自覺把男人和自己對象作比較,從一個藝術家的角度來看,她喜歡許同塵這種類型的,但可惜了,她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