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秦月道別後,曾毅便決定離開迷霧森林,因為五日時限已到,科學司此次隻是配合尋找奇物,縣令也不是太重視,而且既然儒學院的人也來了,那就沒有他什麼事了。
曾毅抱著小黑離開了迷霧森林,臨行前陳瑩是依依不舍,竟一直跟著自己,沒辦法,曾毅隻好跟小姑娘說了自己在縣城的住址,讓她好好讀書,以後去到科學司申請入門。
曾家院落裏,曾毅來到了門前,回到科學司跟縣令大人彙報了此行的大概經曆,當然一些關鍵之處並沒有明說,而後曾毅便向縣令大人請假歸了家。
“吱呀~”
柴門半掩著,曾毅緩緩推開門。
井台旁邊,母親挽起素藍的麻衣褲子,一雙滿是繭眼的大腳實實踏在石板上,老人緊握著一根井繩,雙手交替用力,將滿滿的一桶水從深井裏往上提。
提到了井口,左手抓緊了打結的井繩,空出的右手抓住了桶把,穩穩地將那桶水從井口提過來,倒進了身旁一隻空水缸上。
老人將水桶倒扣著扔到到井裏麵想去打另一桶水,突然一隻粗壯熟悉的手伸過來,接過吊桶。
“小毅兒,你回來了啊!”老人的聲音不大,但卻透著驚喜。
老人的手慢慢鬆開了,曾毅將井繩蕩了蕩,而後一桶水滿滿當當地從井裏麵拉上來。
“阿母,是的,告假回來住幾天,阿妹在家吧。”說著曾毅將水桶往旁邊的空水桶倒去。
“在的,明天剛好是十五,在蒸粑粑呢?”老人接過曾毅遞過來的空桶,放在一邊,而後健步向廚房走去。
還沒走到廚房,遠遠地看去,一大片白白的熱氣在四周飄散開來,空氣中洋溢著一種蕉葉的獨特香味。
廚房裏,簸箕裏是的一個個用蕉葉包著蒸好的米粑。
站在灶旁邊的小芳眼睛亮了,張著嘴:“二姐,好多粑粑,趁熱,趕緊給我一個。”
“好好好,就你貪嘴,”二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她從簸箕裏拿出一個米粑在手掌裏吹了吹,上下翻了翻涼,“先要給阿母阿爸吃,曉不曉得,阿爸還沒回來,先拿給阿母吃,拿完阿姐就給你一個熱乎的。”
“百行孝為先,阿芳知道的。”阿芳捧著米粑咽了口唾沫,懂事地點了點頭。
捧著米粑出來廚房,遠遠地看見曾毅拿著一個黃皮紙袋站立在門口,阿芳頓時雙眼大放光芒,加快了腳步,滿心歡喜地跑了過去。
“毅哥兒,你終於回來了,阿芳好想你啊!”阿芳站在曾毅麵前雙眼淚水汪汪地說道。
“毅哥也想阿芳啊。”曾毅摸了摸阿芳的散亂的頭發,而後從黃皮紙袋拿去半隻燒雞,“阿芳,你看這是什麼。”
“哇!好大的燒雞,饞死阿芳了。”
曾毅從燒雞扯下一隻雞腿遞給阿芳。
“哇!好大的雞腿!阿母……阿母吃了麼?”阿芳忍著口水說道。
“阿芳吃吧,阿母待會再吃。”老人也來到了跟前,寵溺地說道。
“好啊!那阿芳可要開吃了。”說著一手拿著米粑,一手拿著雞腿便啃了起來。
“別急,哥哥這次買了很多燒雞,夠吃上幾天了。”曾毅捏著阿芳滿是油汙的小臉說道。
曾毅跟著阿母和二姐閑聊了一會,這時天漸漸要黑了。
兒行千裏母擔憂,從曾毅離開家的那天起,毅母的臉就一直繃得緊緊,二姐看到阿母今日喜笑顏開也是十分歡喜。
天全黑了下來,曾毅的父親也回來了,滿月照亮了南邊的院牆上,一家人坐著小板凳在庭院閑聊了起來,牆角縫隙裏的各種蟲都鳴叫起來。
“毅哥兒,什麼時候要離開呢?”阿母在背後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