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趁著他換彈的功夫,遠處的趕來的三人裏有人立馬點了他一槍。
對方用的是白天鵝,一槍點了他大半管的血,還覺得奇怪,“他怎麼沒死啊!我瞄準的是頭啊?”
有眼尖的觀眾一下子發現了,“這人怎麼換彈還蹲起的!”
《白荊榮耀》裏大部分英雄打頭和身子的傷害判定是不一樣的,普遍來說,打身子傷害更小,而爆頭傷害甚至可以翻倍。
而英雄可以通過左右移動或者蹲起來躲閃,這也被玩家們稱為“身法”。
隻是一般這種身法隻出現在和人對局當中,沒見過有人竟然這麼警惕,殺了人換彈的時候居然還原地蹲起。
正是這個蹲起,讓謝知弈沒有被一下子擊殺,他操作著英雄帕斯科一個翻滾,躲到了掩體後。
“你那麼早開槍幹嘛,我們剛剛集火,他說不定就死了!”三個人裏麵為首的一個一邊靠近一邊埋怨隊友。
那打偏的隊友還在懷疑自己,“我哪知道,明明瞄的是頭啊……”
“行了,現在抱怨也沒用,人就在牆後麵,跑不掉的,現在包過去,殺了不就行了?”第三個人出麵講和。
三人這才一起走了過去。
謝知弈雖然滾到了掩體後,但這邊是斷崖,除了這麵矮牆他沒有其他遮擋物,甚至也沒有退路。
狹路相逢……
他屏住呼吸,操作著帕斯科蹲著身子,躲在角落,對麵大概是覺得三個打一個殘血,因此根本沒壓腳步,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等第一個人出來,謝知弈直接一槍頭一槍身子帶走一個,接著又是兩槍頭,將第二個人也帶走,此時他的大招正好好了,血量也恢複了。
走在最後的領頭者還沒反應過來,前麵的兩位兄弟已經雙雙倒下,原本三包一的穩贏局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被對方破了!
心頭大驚的同時,他下意識地想跑。
但謝知弈按下大招鍵,“午時……已到!”像是古代刑場的行刑官,有著正午處斬的習慣,帕斯科的大招是能同時讀取目標裏的所有人,讀的時間越久,傷害越高。
但謝知弈並不打算用大招殺人,他開大隻是為了大招自帶的……換彈。
對於子彈有限的英雄,每次換彈都是一段真空期,剛剛這幾個人就是趁著謝知弈換彈的空隙偷襲。
遊戲畫麵上,叼著煙的西部牛仔壓低帽簷,抬起手腕,一邊對表,台詞喊出的瞬間,腳邊一團風卷草滾過。
接著謝知弈快速取消大招,對著逃竄的最後一人,一槍頭一槍身子,精準帶走。
似乎是因為連殺三人,遊戲觸發了英雄語音彩蛋,嗓音沙啞的西部牛仔微微上揚嘴角:正義,可不會伸張自己。
西部牛仔帥氣地吹了吹槍口,而鏡頭裏拍到的少年眼睛因為笑意,微微彎起。
電視屏幕顯示,接下來的才是謝知弈的獵殺時刻。
遊戲鏡頭裏,導播大概也注意到了這位特別的選手,給到了專門單人鏡頭。
謝知弈操作著帕斯科在整張地圖如入無人之境,一個人追著三個人殺,不管對麵是落單,還是包圍,遇到他都是一個死字。
一開始準備偷襲圍毆謝知弈的三個人一個個全都麵如死灰,他們也沒想到謝知弈不僅非常凶,而且很記仇。
明明那次死的是他們三個,但謝知弈就像是記住了他們一樣,滿地圖地追殺他們,遇到其他殘血的也不搭理。
一整局比賽,謝知弈全部的30個人頭,除了一開始殺了其他幾個人外,剩下的都是他們三個,殺到最後,這三個人都不敢按複活鍵了。
但不按複活鍵,過了十五秒後還是會自動複活,整個一個折磨。
這一局的其他四個人路人也看出了他們之間的紛爭,默契地沒有招惹謝知弈,還有人落井下石地撿了他們三個人的人頭,謝知弈也不在意。
終於,十來分鍾後,謝知弈目前打得最久的一局遊戲結束,他依舊是排名第一結束比賽。
遊戲界麵上跳出【我真的會謝獲勝】的字眼,那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互相看了看,都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其實以他們的水平如果不針對謝知弈,說不定還能有一兩個出線,但整局比賽他們都在被謝知弈追著殺,因此三個人全部淘汰了。
上午整整打了三個小時的淘汰賽,打到後麵, 幾乎所有參賽選手的狀態都有所下滑,長時間高度集中精神的對局確實對人是很大的消耗。
但總算決出了solo賽的前三十名,下午才是真正的好戲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