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俏的女聲從話筒裏傳來,男人隻是低頭,點了一支煙,火星點點,忽明忽暗。
一圈圈煙圈吐出,無聲的與燈光纏繞。
“怎麼?難道你不想離開他了?”
“怎麼會呢!”嬌蠻的女聲有模糊的停頓,像是在證明自己的心一樣。
“記得就好,想你了,想我麼?”
捏著煙頭的手微微輕顫,煙灰抖落一地。
“當然…想啊!”女人笑著,可是嘴角凝固成一抹恨意。
最後在餘箐晚一行剛走進醫院時,男人才不舍的掛斷電話。
初次見到新郎的父親,她有片刻的怔愣,隨後心裏的異樣在眼前的男人儒雅的言談中打消。
幾人寒暄幾句後便步入正題。
“對於兒子受傷我也是非常痛心,當初就不應該讓他這麼任性。”
似有若無的煙味彌漫在空氣中,餘箐晚微皺眉頭,側過頭又問道:“他們結婚是自願的嗎?“
“當然了,不是情願他怎麼會舉辦這麼盛大的婚禮?”男人儒雅中分裂出幾分激動,幾分迷離。
餘箐晚輕笑了一聲,緩緩從兜裏掏出那枚戒指,喃喃道:“那麼為什麼在交換戒指的時候新郎受傷了?”
戒指上的鑽石閃爍著光芒刺痛了男人,隻是語氣不善道:“餘警官對於案件的鍥而不舍的精神我很佩服,不過這種事情是意外,並不是你我能預料的,對嗎?”
“對,是意外,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意外!”
看來是要不查不休了。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男人隻是彈了彈肩膀上一些細小的灰塵,洋洋灑灑的離開。
“你這是和當事人杠上了?”
林桉中間想插話都沒有機會,隻能站在一旁隔岸觀火。
“我總有一種感覺,這裏麵似乎有隱情,等受害人醒來吧!”
林桉坐在椅子上,歎氣道:“我看你才是受感情影響,不會又是你的女人的第六感吧?”
“對呀!他是董事長又怎樣?家裏麵亂起來與常人無異,冷暖自知。”
餘箐晚就勢坐在林桉旁邊,摩挲著隔著證物帶裏的那枚戒指,端詳許久。
淩晨時,房間傳來幾聲咳嗽,驚起門外的一行人。
推開門便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位受害人,咳嗽聲起伏不定,斷斷續續。
餘箐晚悄悄打開錄音筆,探身走進去,看到他蠕動著唇,艱難的吐著幾個字:小雲,別逃。
內心不禁咯噔一下,她轉身就出門,給林桉說了一聲:“把保鏢撤了換成咱們的人,現在去找小雲。”
“小雲不是那個新娘嗎?她在這之前來醫院了,不過期間受害人的父母來了,他父親讓小雲先回去了。”
餘箐晚隻是沉思不語,隻道一句:“那就隻能辛苦我們先湊合這一晚明早再去找小雲問問。”
她合衣欲睡,卻聽見急切的腳步聲走來,以為又與案情有關她睜眼望去。
是陳偃安啊!
她扯出一抹笑,還未收起,便被男人抱著離開現場。
不顧她的掙紮,隻是滿眼戾氣的低頭輕哄:“別動,到車裏睡,暖和。”
話落,她也不管之前的那些別扭,閉眼竟沉沉睡去。
夢中,她隻覺得周身是暖意包圍,下意識的往暖處靠近。
而陳偃安陰翳的表情中,在看到她靠近時,頓時瓦解,融化為一絲甜。
這個冬夜,有人歡喜有人憂。
“啪——嘩啦啦”
客廳裏本是一片寂靜,如今卻是滿目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