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我可不做善事”
嶺泉村近月少雨,莊稼的收成已成為懸在每個村民頭上的問題,但好在今夜下起了大雨,本該家家戶戶都歡喜的時候,但街上卻空無一人,積水沿著溝渠流出村外,夜太深,使人看不出溝渠中的一簇簇紅。
“交出藏在此處的白瑜人,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屍。”領頭的男人對跪在地上的村長說道。
相比村長的慌張,此人倒從容的站在傘下,一身玄衣,袖口處有著金色的邊紋,腰間戴著一枚印有彎月的玉佩。
此時全村人都聚集在村中心,個個麵無生機,漸漸停歇的雨仿佛就像他們即將停歇的生命。
在一處不顯眼的角落裏躲了個蓬頭垢麵的小乞丐,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全村人都在這裏,您可以一一確認,但請您能放過無辜的人。”村長對於男人說的什麼白瑜人並不知曉,他隻知道今夜的雨可以澆灌幹旱已久的莊稼,等有了糧食,他們就可以度過嚴寒的冬天。
可這突然闖來的一行人顯然是不想給他們留條活路,他們將村民趕到村中心,剛開始還有幾個身強體壯的村民反抗,但隨著這幾個人生命的結束,其餘村民隻好乖乖地聽話,任其驅打,
那男人並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對身邊的手下揮了揮手,他們領會其意圖,揪出了人群中村長的妻兒老小,鋒利的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村長見狀向領頭人哭喊著求他們高抬貴手,“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白瑜人,求求您放了他們吧。”
“可我們收到的消息稱,嶺泉村曾有一男子患有多年頑疾,外出求醫,途中被白瑜人救治後性命無虞,後因感恩便邀請其人來村裏做客,你且答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但神醫隻住了幾天就走了,那幾天也隻是給村裏人看病,並未多做別的事,再說了,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你說的什麼人啊!”
此話一落,伴隨著一陣驚雷,雨又下的急促了起來,像是在催命一樣。
那男人耐心耗盡,最終歎了口氣。
“罷了,都是命數,我們也是秉公辦事,上麵下了令,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你多擔待。”
隨即手起刀落,村長的頭掉落在地上,眼睛直瞪瞪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村民見狀,嚇得四處逃竄,仿佛隻要跑的快一點就能有一線生機,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們也不知道這群人的來曆,更不知道什麼是白瑜人。
其餘黑衣人迅速走向那群逃竄的“兔子”,隻是此時紅了眼的是他們。
雨聲裏夾雜著起伏不斷地尖叫聲和哭喊聲,當然還有格格不入的笑聲。
小乞丐坐在角落裏,他知道自己跑不遠,因為他已經幾天沒有吃飯了,更沒有多餘的力氣跑了。
他見過那個神醫,那是個頂好的人,不僅給他吃食,還給他買新衣服穿,可大家卻因為神醫被殺害,那神醫還是頂好的人嗎?
哭喊聲漸漸沒了,兔子也逐個被殺完了,在這行人上馬離開的時候,領頭的男人突然回了頭,看到了藏在角落裏的小乞丐。
“真是...差點漏了一個呢。”
他鬆開馬繩,接過傘,踩著血水,踏過屍體,走到小乞丐的麵前,隨即蹲了下來。
“眼神不錯,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
“可惜了,能讓我主動記住名字的人可不多,願你下輩子能投個吃穿不愁的富貴人家,別再當乞丐了。”當刀舉起要砍到小乞丐脖頸的時候,一把折扇飛過來生生折斷了這把刀。
“你就不能換個溫柔的法子?力度再大點,這小鬼脖子可就斷了。”
“這是我最溫柔的法子了,您可別難為我了,在我這救人可比殺人難!!”
雨中緩緩走來兩位撐著油紙傘的女子,一人紅裝,一人素衣。
“好扇子,敢問二位姑娘何派人也?”那男子雖被打斷,卻並不惱怒,畢竟他認為今晚既然開了刀,無非晚死,無非多死。
“本姑娘用的東西從來沒有不好的!至於什麼門派,自然是取你狗命派!”
此話答完,兩人身後跟上來幾人,這些人的穿著不像尋常百姓,但也不像是門派中人,舉目皆是懶散,甚至還有個騎驢的老頭,四個字形容“不上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