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台前,不遠的石壁上閃著妖異的紫光。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回上神的話,一切都準備好了,隻待明日。”
他沉重的點了點頭。
“我知你的心思,到那時,我與其他上仙定全力保你。”
“相公,你回來了,我煮了甜湯,你嚐嚐。”
“真甜。”
她俯下身,吻上他的唇,一滴淚無聲劃過她的臉頰。
她知他要獻祭,而他卻不知她即將要替他獻祭,這一去即是永別,生生世世亦無可能。
夜間,“相公,你瞧我穿這身嫁衣可好看。”
這身嫁衣襯得她如冬日裏的一抹紅梅,烈火如歌。
“好看,我的娘子穿這身嫁衣最好看了。”
“那夫君可願意為我穿喜服?”
“願意。”
過去了半個時辰,“娘子,我穿這身喜服,你可喜歡?”
“喜歡。”
話落,她朝外麵的天地一拜,他瞬間反應過來,緩緩朝天地的方向一拜。
“一拜天地。”
她轉過身,“我們沒有高堂,直接行夫妻之禮吧。 ”
“好。”
“夫妻對拜。”她定定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
他一笑,“禮成,送入洞房。”
房中,他們點了兩支紅蠟燭充當喜竹燭。
“相公喝了這杯酒,我們就算夫妻了。”
他含笑將酒喝下。
過了半個時辰,她緩緩替他將腰帶解下。
他轉過身看著她,一字一頓道:“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相公既已知曉答案,為何還要問我?”
“阿蘿,無論發生什麼,到時你盡管離開天界便好。”
她沒有回他的話,隻是自顧自的說道:“相公,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可我不想你難過。”
“你在做那個決定的時候就要考慮我是不是會難過。”
“對不起…”
“我即嫁與你為妻,無論如何,生死與共。”
明日,獻祭大陣前,“各位,隨我開陣。”
大概過去兩個時辰,“好久沒有人來獻祭過吾了。”隻見他貪婪的吸食他體內每一寸靈力。
一陣強大靈力硬生生的將劃開結界一道口子。
他努力回過頭,用最後的靈力將她護住。
她拿出一把特製的匕首,一寸又一寸的將自己靈脈摧毀,直至兩隻手臂血肉模糊。而他卻無能為力,隻能看著他一點一點的用匕首將自己靈脈摧毀。
一陣更為強大靈力爆發,她以自己作為容器,毀之舒月台,殺之上古帝神。
她勉強伸出手用靈力將他護送出舒月台。
“娘子!!”
最後一絲牽掛了卻,她個身子往月台下墜去,上古帝神用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她望著他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大笑道:“我乃上古最強靈器,區區上古帝我又何懼!!”
隻見她將剝離出來的靈脈彙聚成一把無形的白刃狠狠的插進他的心脈處。
他一掌重重的打在她胸口,她撞到身後的碎石,猛的嘔出一大口黑色鮮血。
隻見他不知何時出現,強行破開境界,以一式"入夢來"徹底了結。
一股強大靈力爆發開來,他猛地被震飛十米遠,全身經脈寸斷,他努力的抬頭望向她,一點一點的伸出手,口中似乎還在念著什麼。
此時的她一點一點的爬向他,“相公,我…全…都記起來了…”
“娘子…”
“相公,我們…這般才算喜結…良緣。”
隻見話音落,他腰間的琉璃珠破碎開來,他一點一點的用手拾起,到最後沒了力氣,他與她最心愛的人長眠於舒月台。
身上的血為他們作了血嫁衣,染透身下的碎石。
青石鎮,戚雨將他們一同埋葬於一棵古樹下,立了衣冠塚。
“戚雨上仙,你說姐姐會不會生我的氣,她說想去碧海看看,而我卻擅作主張的將她埋在這。”
“不會的,這裏安靜,而且四季常春,他們想去的地方,一定會到的。”
臨走前,他們二人轉身望向衣冠塚,落下一行清淚,“我們一定還會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