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呼出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他打開那扇門會讓我的心髒感到難受。
“這是誰的臥室？”謝昊鋒警官問道。
如今，他不再是輕鬆隨和的警官。我看到他的權威形象、探詢的問題、毫不動搖的目光。
“天宮？”他問道。
“這是他前女友的房間，常在。”樓柏說道。
“你的女友和你住在一起？”他問道。
我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知道這很奇怪，當她搬進來的時候，她還不是我的女朋友，她隻是李葵納的朋友，一個陷入困境的人。
一個說謊者。
“天宮。”謝昊鋒警官的聲音清楚得表明他這次期望得到回答。
“這個人現在在房間裏麵嗎？”他的手靠近他的警棍，我的眼睛發熱。
如果李葵納在這裏，他會恐懼這個動作，李葵納甚至不會打電話給警察。
他會提醒我，作為一個小孩子（在他的眼裏，我一直都是小孩子），我最好記住，如果我一個人呼叫警察會讓事件變得棘手。
但我的哥哥（李葵納）不在這裏，我很害怕，但我隻需要回答他。
“他是我哥哥的朋友，她因為需要幫助，才來到這裏。我是在她在這裏一段時間之後在一起的。”
“她現在走了。”樓柏的聲音很躊躇。
我閉上眼睛，因為如果看著她，如果現在看到她所有的的同情和善良——我會支離破碎。
“走了？”謝昊鋒警官問。
我努力咽下口中的東西。
“死了，她在一次漂流旅程中淹死了。”
兩天後，確切的說，就是一年前的那一天。
“對不起。”他說。
“所以她在這之前和你住在一起？在這個房間裏？”
我點點頭。
“我的爸爸媽媽在李葵納提出要求時同意讓她住在這裏。她的家……有點不正常。”
“你父母做的很好。”
我聳聳肩，努力忍住嗤笑的衝動。我不想告訴他們，我對常在的家庭生活或家人幾乎一無所知，除了她的父母經常去戒毒所。我肯定也不想解釋，我的父母之所以讓她住在這裏，是因為她付租金。
“我很抱歉你失去了她。”謝昊鋒警官說。
他繼續說道：“如果我看一下會怎麼樣？我會小心不去幹擾任何東西。”
沒人可以進入常在的房間。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狗血，但事實就是如此，也許隻是感覺奇怪或有玷汙的感覺。
我不認為我的爸爸媽媽因為租他們房間給一個孩子感到沮喪。畢竟，在去旅行之前，他們大多數的東西都已經搬走了，因為我們分手的時候，她已經搬出來了，我們本來應該結束。
我們確實結束了，直到我失去理智，決定給她第二次機會。
“天宮？”樓柏問。
他溫柔的問題讓我回到了現實，我點了點頭。“好吧。”
他打開了門，當他打開頂燈時，我屏住了呼吸。
我了解這個房間的每一寸，在常在死後，我每天晚上都站在門口，兩個月的時間，我試圖找到一些能解釋為什麼發生這一切，也可以解釋他到底是誰的證據或是線索。
但那時候，裏麵沒有答案，現在我也沒看到任何答案。
牆上有一張維修車輛的海報，桌燈旁邊的紅色鋼筆，床的左側有一個黑色的襪子球。書架上幾本未讀的平裝書——可能不是她的。一個裝滿了回形針的備忘板，上麵基本空無一物，保持著大量的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