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祁墨心裏清楚得很,自己要是惹了她不高興會是什麼後果。

她這冷冰冰的樣子,看得祁墨發毛。

在祁墨天馬行空地想著自己的悲慘遭遇的時候,許舒言突然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炒青菜放入口中。

祁墨的心立馬提了起來。

“許總,味道怎麼樣?”

其實味道也沒有到很驚豔的程度。

別墅裏有大廚,什麼菜係都信手拈來,許舒言自然是什麼好吃的都吃過。

所以相比起來,祁墨那手藝確實略遜一籌。

許舒言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起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祁墨。

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但是那冰冷的雙眸之中,卻透出一抹失落的神色。

大概隻有許舒言自己知道,那種失落感來自哪裏。

從有記憶開始,自己就是一個人。

自記事以來,許舒言就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而母親好像每天都不開心。

她每天都一個人待著不說話,要麼坐在沙發上看一些無意義的雜誌,要麼坐在陽台的椅子上閉目養神,要麼將自己關在房間裏與世隔絕。

好像對她來說,比起與許舒言的親子時光,她更喜歡一個人待著。

她與自己的對話也少得可憐。

每每回家,桌上都是冷掉的飯菜,和空無一人的昏暗房間。

許舒言就自己吃完那些飯菜,然後收拾了屋子,回房間自己做完作業,自己睡覺。

第二天,自己的小鬧鍾又會將自己叫醒,然後自己背上書包去上學。

好像每天的生活都是這樣。

而這樣的生活,許舒言過了十年。

再後來,有了錢,有了權勢。

她的日子也沒那麼難過了。

可是有些東西好像還是沒握在手裏。

許舒言笑了下,收回了視線,淡淡道:“挺好的,難為你費心思了。”

說完朝著祁墨揚了下下巴:“坐下一起吃吧。”

“許總……”祁墨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這……這不合適吧許總?”

“聽話。”

不容置喙的語氣。

祁墨也沒再說什麼,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來,低頭默默吃著飯菜。

“這周末你跟我去見一下吳老師。”許舒言頓了下,“海城大學服裝設計係的吳老師,她說想見見你再決定要不要收你。”

祁墨既然想學服裝設計,自然也是知道吳老師的名聲的。

他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吳老師想收我?”

“隻是看看。”許舒言像是在給他啞火。

但祁墨現在顯然是在興頭上,興奮得雙眼放光:“吳老師想見我已經是我的榮幸了,多虧了許總牽線,不然我哪裏有這本事。”

嘴到挺甜。

許舒言看著他笑笑:“關係我已經給你找了,能不能成看你自己的造化。”

“我會努力的。”

許舒言點點頭,又吃了幾口菜,然後繼續道:“對了,如果吳老師問你什麼問題,你最好如實回答。”

她頓了下:“吳老師不喜歡不誠實的學生。”

祁墨連連點頭:“我會注意的。”

許舒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再說什麼,又有一搭沒一搭地夾著菜。

心裏卻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