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四處封閉的房子,唯一一個開放的地方隻有上麵一個小小的、用柵欄封住的的窗口,窗口投下一點點光,灑在跪坐在地板上的少女身上。
因為光線太暗,依稀可見少女略顯蒼白的麵容,少女靠在牆上,垂著頭,雙目緊閉,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陽光打在少女身上,芙蓉麵,柳葉眉,鼻梁翹挺,五官精致,微微抿著的嘴唇宛若一瓣櫻花,泛著淺淺的水光,潤澤明豔,一頭及腰的烏發宛若瀑布一般流瀉一地,陽光透過天窗在他的身上落下碎碎的光點,遠遠望過去,就像一幅明豔的仕女畫。
隻見那俏麗的少女雙目緊閉,長睫若扇,在少女粉嫩的臉瞼上落下一串細碎的剪影,一身幹淨的白裙剛剛過膝,一截漂亮的小腿裸露在外,少女沒有穿鞋,一雙光滑白淨的腳丫暴露著,與黑漆漆的地板形成鮮明的對比。
此時正值夏季,屋內炎熱如同烤爐,少女的額頭有著細細密密的汗珠,一點一點地往外滲,後背的衣裙已經被汗水浸濕大半,露出了裏麵的內搭的背心。
少女白皙如雪的皮膚在清汗的襯托下若隱若現,四個銀白的鐐銬,緊緊地銬在少女纖細的四肢上,鎖鏈另一頭則被套在黑黢黢的牆麵上,或許是因為時間太長了,少女白皙的腳踝和手腕上落下了一串淺淺的紅印。
少女的外表皮似乎很薄,可以看到底下細細的血管。
長睫微微晃動,少女突然睜開雙眸,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她的雙手撐住地板,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碩大的汗水滴落,在地麵上洇染出一灘水漬,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下,少女幽暗的雙瞳泛著若隱若現紫色,即便如此也掩不去她眼中的惶恐
少女環顧了四周,發現還是自己熟悉的房間,頓時長舒一口氣,緩過神來,環顧一地狼藉的屋子,草木仿佛都聽見了少女清淺的歎息。
外麵刺眼的月光透過天窗落在她的臉上,少女有些不適應地眯了眯眼,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少女輕輕拭去額角的汗珠,這是第幾次了?從她3歲開始,她就反反複複地做著同一個夢,夢裏是灰蒙蒙的,什麼也看不見。
少女扶著牆,她慢慢站起來,保持一個姿勢太久,她的腿有些麻,癱在地上許久才站起來,但是她走路還是晃晃悠悠的,隻能扶著牆才能保證自己不會摔倒。
她慢慢走到屋子中央,雖然手腳都捆著鐐銬,但是鎖鏈很長,不妨礙她在屋子內走動。
多久了呢?她不記得了,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就被困在這個小黑屋裏,帶走她的“父親”說,小時候她的脖子上掛著一塊長命鎖,上麵刻著一個”離“字,姑且喚她阿離。
“父親”告訴她,她的原生家庭被一場大火燒了,隻剩下她一個人,她的親戚們都覺得她是個煞星,把她丟在孤兒院,他便把她帶回家,後來她發了一場高燒,就把3歲之前的事情全忘了,他把她關在了這樣一間小黑屋裏。
“父親”說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從那時候開始,她就待在這樣一間小黑屋裏,看著上麵的天窗,日複一日地數著日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做起了噩夢,說是噩夢,卻也不算,隻是夢裏的她什麼都看不見,四周一片灰蒙蒙地,看得她心慌,然後就被夢嚇醒了。
在空無一物的房間裏,隻有一張桌子和盛著半壺水的茶壺,還有堆積在角落的書籍,那是他的父親為了特意為她準備的,父親說怕她被關在黑屋裏太無聊,為了給她解悶用的。
這些書籍種類很多,涵蓋天文地理各個方麵,在被關在這個小黑屋漫長的時間裏,是這些書籍陪伴她度過了無數個無眠的夜晚。
屋內有些炎熱,阿離用輕輕拂去額角的汗珠,目光落在擺放在整齊的書本旁邊的一個日晷,日晷約莫有一米二左右,通體是瑩白色,圓盤外層用一個透明的玻璃罩子罩住,下麵是玉製的圓盤,圓盤表麵刻著各種看不懂的文字和繁複的花紋,這和普通的日晷完全不同。
上麵的文字結構很古怪有繁體字,不過更多的是看不懂的文字。但是景離還是依稀可以辨別得出圓盤上麵刻畫的五行八卦和一些天體紋路,每到月上中天,上麵的文字和花紋就會散發出奇異的光芒,夜色越深光芒越盛,至午夜時分光芒達到極致,偶爾還可以看到流光在透明的玻璃外殼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