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表麵功夫,李氏做的還是很足,她起身朝向沈炎之微微頓首:“好的,將軍,我這就命人將秋水閣收拾出來,讓湘兒住進去。”
說完話,看了一眼沈南湘,然後就向沈炎之告退了,拉著沈婉婉一起走了。
屋裏現在就隻剩下沈炎之沈南湘父女二人了。
沈炎之起身,朝沈南湘微笑道:“湘兒這些年你過的怎麼樣,還好嗎?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母親。”
沈南湘對於他說的話並沒有流露出什麼表情,依舊是眼神淡然。
沈炎之對此,心裏也不舒服,想當年,他的湘兒可是昨整天圍在他這個父親身邊爹啊爹的,叫的可親切了,可是現在分別了十年,人是回來了,但是當初的親近感已經消失殆盡了。
沈南湘聽著沈炎之對她說的話,心裏也是感慨萬千,當初是沈炎之自己將沈南湘送去雍州生活。
現在她回來了,可真正的沈南湘卻回不來了。
當年,真正的沈南湘去到雍州,就被李氏派來的嬤嬤折磨,還被推下了山崖,活活燒死了。
可天降緣分,她竟然與沈南湘長的一模一樣,這天降的緣分讓她師父的大計得以施展開來。
當年她救下瀕死的沈南湘,她的遺言就是想查出害她母親害她外祖父一家的凶手,然後繩之以法。
她答應了,她答應沈南湘幫她報仇雪恨,當時沈南湘死的時候,她就將推她下山的那個嬤嬤折磨至死,她敲碎了那個嬤嬤的每一塊骨頭,然後又用參湯吊著她的命,將那個嬤嬤做成了人彘,放到官府門口。
第二日,官府看到了裝著她的那個壇子,以為是什麼惡心的東西,就抬到後山給扔了。
隻是,現在看著沈炎之,她的內心深處覺得,如果當年沈炎之不堅持將沈南湘送去雍州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父親大人安心,這些年我在雍州過的很好,結識了很多朋友,也知道了母親是被人害死的,外祖父一家是被人冤枉的。”
沈炎之聽到這話的後半句,頓時眼睛睜大,目不轉睛的盯著沈南湘:“湘兒你在胡說些什麼,你外祖父一家違逆陛下,欺上瞞下,罪有應得,你母親也是死於難產。”
其實沈南湘說的都對,但是沈炎之不能承認,如果當年不是他的袖手旁觀,她外祖父一家確實不會滿門抄斬。
可要是他當年不袖手旁觀,現在怎麼可能會有的駐國大將軍的稱號。
沈南湘的外祖父季宏,在十年前可是右相,位極人臣,乃是文官之首,可是卻被人誣陷是中元之禍的罪魁禍首。
於是,就被皇帝下令滿門抄斬了。
沈炎之當年還是一個小小禦前校尉的時候,季宏的女兒,也就是沈南湘的母親季挽傾,在一次外出遊玩時遇到了正在救人的沈炎之,然後就被吸引去了。
隨後沈炎之就去了相府提親,季宏當時是不同意二人的,可是耐不住季挽傾的軟磨硬泡,然後就同意了。
隨後借著季宏的權利,扶搖直上,十年前還有勤王之功被封了駐國大將軍的稱號。
季宏出事的那一天剛好是季挽傾生產二胎的時候,聽說了這件事,當晚就一屍兩命,去世了。
後麵沈南湘被沈炎之送去了雍州老宅生活,美名其曰:為了保護沈南湘不受季家牽連,保護沈南湘。
可是沈南湘卻被他這一舉動給害死了。
沈南湘其實這些都知道,可是要為真正的沈南湘報仇,要一步一步的來,當年的是不僅牽連了他的外祖父一家,還害了她的師父。
她從小就被師父安上了沈南湘的這個身份,從未變過,為的就是好完成她自己的大任。
沈南湘知道事急不得,需要慢慢來,她這番不過是為了試一試沈炎之的反應,可卻沒想到沈炎之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
“父親說是就是吧,我有點不舒服,就不陪父親在這裏寒暄了,我先下去休息了。”
說完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