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地吹過,帶著一絲秋天特有的涼意,讓剛剛經曆了漫長地酷暑的人們不自覺地生出點點喜悅和歡快。或許是受網絡上流傳的“2011是光棍年,2012是寡婦年”的影響,趕著要在這個2010年的尾巴結婚的人們總是絡繹不絕,很多人都像是在趕場一樣,可能中午參加這場酒宴,晚上還得去參加另一場酒宴。有的人甚至一天要參加好幾場的婚禮酒宴,搞得網絡上很多人都在抱怨一個月賺的錢都不夠送出去的錢多,這個月的收入又出現了“赤字”。
伴著充滿喜慶的味道的鞭炮的轟鳴,披著大紅的絹花,掛著紅色的雙喜字的轎車緩緩地停在了酒店的門口。一個穿著嶄新筆直地西服的年青男人從車裏抱起了一個披著潔白的婚紗的女人,帶著滿臉的笑容邁進了酒店的大門。那些參加婚禮的人們也紛紛隨著新郎和新娘走進了酒店,開始掀開這場熱鬧的婚禮的序幕。秋風帶起地上散布的大紅大紅地鞭炮屑,仿佛也在參與著這場盛宴。偶爾還有一兩片的鞭炮屑掛著人們的頭發上或者衣服上,更增添了一份盛宴的氣氛。還有些許較輕地鞭炮屑在秋風中盤旋舞動,仿佛意猶未盡地仍在為這大喜的日子在歡喜跳躍和祝福一樣。
鍾瑜拉了拉已經低垂的遮蓋了他大半部分臉龐的帽簷,再隨手緊了緊衣領,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已經快要超出人體的極限,下一刻就要喘不過來氣一樣。他默默地看著酒店門口那隨風飄舞的鞭炮屑,嘴角微動,帶起了一絲笑容。這絲笑容如果讓認識他的人看見,絕對不會相信一向樂觀、穩重的他也會有這樣的哀傷、淒楚地笑容。要知道即使是在生死一刻的時候,他依然是那麼的冷靜,臉上也絕對不會讓人看見驚慌、失望和放棄等等的表情,很多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他天生就不會為了任何事情動容,他的心就是一顆鐵打的心。
鍾瑜坐在酒店最角落的一頭,整個酒店有一大半是被包下來作為婚禮的場所使用了。他默默地注視著婚禮的進行,看著新娘那充滿喜悅笑容的麵容,還有那洋溢著滿足的身姿與那郎情妾意的表現,不時的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不知不覺中婚禮快要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候了,鍾瑜下意識地往桌子下伸手一抓,沒想到手中卻抓了一個空,原來他剛開始叫的五瓶“瀘州老窖”已經在他不知不覺中轉移到了他的肚子裏了。鍾瑜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看那邊熱鬧喜慶的婚禮酒宴,抬手把杯中最後半杯白酒一飲而盡,離開座位到酒店大堂結賬。
鍾瑜接過找還的零錢,仔細地把這些錢按照數額整齊地疊好,在對折放入自己的口袋。轉頭看了看婚禮中幸福的新娘,雙腳仿佛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誌,不肯遵從大腦理智做出的決定轉身離開,卻又不敢邁開走近她的第一步。他的右手揣在外套的口袋裏,已經不自覺地沾滿了他的汗漬,把手中的東西緊緊地握著。
刹那仿佛永恒!鍾瑜感覺自己已經在酒店門口站立了很久很久,可是眼中那美麗的容顏依舊是在那咫尺天涯的彼端,帶著滿足的笑容遊走在宴席之間。突然一陣風襲來,他下意識地側身躲過,右手蓄力要出擊,卻隻見一個酒店的服務員站在自己身側,右手輕輕地從自己身邊滑過。他連忙停住右手的動作,順勢從口袋中抽出右手,把手中的一串精致的手鏈遞給這個服務員,微笑著說道:“你好!能麻煩你把這個拿給那個新娘嗎?謝謝了!”服務員下意識地接過手鏈,正要說什麼,沒想到剛抬起頭就隻看見鍾瑜和她擦肩而過的身影往酒店大門外走去。她迅速地瞄了瞄鍾瑜和新娘的身影,嘴角露出一絲對兩個人關係的猜測引起的笑意,拿著手鏈往剛剛停下來的新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