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暗,罪惡,失去陽光的照射,所有的一切都都失去了色彩,包括新鮮的血液……
黑夜,真的很讓人討厭。
“張七!你……”
一個陰暗角落裏,兩個男人,死死緊抱在一起。
一前一後,前麵的人死瞪著眼珠子,麵露猙獰滿眼狠意。
脖頸已被割開,喉嚨滾動血噴射而出。
嘴巴一張一合想吸收空氣,可血水堵住了器官,嗆得血水從口鼻吐出。
人的控製神經在腦後,脖頸前血管被割開還能撲騰幾下,這人雙手反抱著後麵之人的腦袋,像是在用力掰扭,以求反轉結局。
可惜,結局已定,並不能如了他意。
後麵之人手裏握著把四十公分長的製式軍刀,正瘋狂且快速拉鋸著。
即使脖子已經被割開也不罷手,直到整個頭顱卸下才長鬆出一口氣,掙開死人的緊抱,摟著死人頭顱癱坐在地上。
活著的人是張七,死了的人叫張楊,都姓張,但兩人既不是兄弟,也無血緣親情,甚至沒有仇恨。
張七本不姓張,也不叫七,現在的名字是死人給他起的。
當然,並不是兩人關係多好,隻因這死人為了省事好記。
奴隸,這就是張七的身份,而被摘腦袋的則是主人。
十年前,世界爆發戰亂,這次戰爭可稱之為滅世之戰,世界所有國家全部參與其中。
滅世級武器瘋狂輸出,星球被破壞的千瘡萬孔,可生存空間幾乎無存。
生物數量減少億倍,人類也是千不存一。
戰爭的可怕世人皆知,無數家庭破滅,親朋友人死亡。
次序顛倒,規則破碎,文明不存。
混亂,矛盾,惡劣搶奪,人類社會倒退到極致。
世界崩潰,食物緊缺,以物易物,以身易物,奴隸時代來臨……
張七曾被征召入伍,參與大小戰爭無數,可謂身經百戰,有我無敵。
當然,如果真是這樣,以他的能力完全沒可能給人當奴隸。
真實情況並不然,他能活到現在幸運占比較高。
戰場不死,也不是因為他能力高強,隻不過是他入伍之時,已經開始了滅世武器對轟。
逃兵就是他的另一層身份,鑽深山幽穀,藏陰暗洞穴,像爬蟲一樣苟活到現在。
如今靠著一本入伍證騙吃騙喝,假稱遭難無奈賣身。
武力高低不說,單指張七這一身演技,如回到和平時代妥妥拿影帝提名。
他謊稱自己八年老兵,征戰無數,單打獨鬥無一敗績。
隻因近年吃喝作息不規律,身體機能下降,戰力十不存一。
如能買回家將養一段時間,管保主人出門橫著走,也不要酬勞,管吃管住即可。
如果有人上鉤,那就是自尋死路,找到機會他就鳩占鵲巢,殺主奪糧。
張七稍做調整,湊近張一的屍體,手在他身上摸索起來。
如此還不過癮,直接給扒了個精光。
“嗯?怎麼會?”
張七臉露出疑惑,緊皺起眉頭。
“怎會什麼都沒有?這不可能?”
他可是親眼見到張楊裝入口袋的藥品,兩人沒分開過,不可能把藥品放在別處。
就在張七胡亂翻找之時,張揚的屍體開始發出白光。
這可嚇壞了張七,想他什麼樣的死人沒見過,但發光的絕對是第一次。
緊握著刀緩緩靠近,為探究竟,張七準備解剖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