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悔缺改過遷善(1 / 3)

常悔缺改過遷善

“不怕無明起,隻怕覺照遲”。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在有心無心之間不知做錯了多少事情,說錯了多少言語,動過多少妄念,隻是我們沒有覺察罷了。其實,我們少的是一種覺醒。不欺人也不自欺,這是曾國藩一生之本,因為這關係到一個人的忠信、廉恥。曾國藩的思想,實可用來作為修身的必備條件,作為人本質上至純、至善、至美的追求。

生活是一種慣性行為,人在其中,隻要沒有什麼大的波瀾,往往會“隨波逐流”。無論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行為,基本都會被一帶而過。但這種庸常的腐蝕性後果卻是嚴重的。因此,經常性地檢點自己的言行,並及時作出調整和約束,是十分有必要的。從積極方麵來講,自查自省是修德建業的需要;從消極方麵講,是少犯和不犯錯誤的關鍵所在。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凡事皆可善始善終。

須知,世界充滿了誘惑,有時候,僅僅依靠人自身的意誌作抵抗是不夠的。由於“病毒”的無孔不入,所以必須經常性地給自己打“預防針”,並且應隨著“病毒”的升級而更新換代。其實,大多數人缺少的也正是這一種自我省察和約束的精神。讓自己做到這一點,將為自己的做人做事打造好優良的“軟裝備”,邁出超越一般人的了不起的一步。

曾國藩做得如何?人的一生都可能

有一件兩件成功的事情,而成功之後,往往會犯驕傲的毛病,曾國藩也有這樣的時候,但是他卻能在因驕而敗之後,立即戒躁,改弦更張。曾國藩改過遷善的事,大致有如下三端。

一是戒多言。曾國藩在今人眼中似乎是個不苟言笑、沉穩木訥的君子形象。實際上這代表了他成熟時期的性格。早年的曾國藩多言健談,愛出風頭,喜於交往。他自己也深知“言多尖刻,惹人厭煩”,也為此下定決心,減少往來,但就是難以改過。“好名之意,又自謂比他人高一層”,他還說這種心理已深入隱微,“何時能拔此根株”?

一次,竇蘭泉來切磋,曾國藩並未理解好友的意思,便“詞氣虛矯,與人談理”,本來是一件增益學業的事,卻適得其反,二人不歡而散。他在《日記》中說:“彼此持論不合,反複辯詰,餘內有矜氣,自是特甚,反疑別人不虛心,何以明於責人而暗於責己也?”道光二十二年(1842)十一月初九這一天,曾國藩四次出外,先是到岱雲家為其母拜壽,本是喜慶之事,曾國藩出言不慎,弄得別人十分尷尬,宴席一散“宜速歸”。隨即又到何子貞家。回家後讀了《兌卦》,又到岱雲家吃晚飯,“席前後氣浮言多”,與湯鵬討論詩文,“多誇誕語”。當天他在《日記》中說:凡往日遊戲隨和之處,不能遽立崖岸,

惟當往還漸稀,相見必敬,漸改征逐之習;平日辯論誇旋之人,不能遽變聾啞,惟當談論漸低卑,開口必誠,力去狂妄之習。此二習痼弊於吾心已深。前日雲,除謹言靜坐,無下手處,今忘之耶?以後戒多言如戒吃煙。如再妄語,明神殛之!並求不棄我者,時時以此相責。由於曾國藩好多言,自以為是,有時傷害了朋友間的感情,他與小岑間的矛盾即由此而起。他平日以小岑為知己,但偶有不合,就大發脾氣,他說這完全是自己平日修養不夠啊。對此,好朋友看在眼裏,但知道曾國藩的性格,都不願相勸。隻有岱雲敢於揭破。點出曾國藩的三個毛病。其後,曾國藩在日記中寫道:“岱雲言餘第一要戒‘慢’字,謂我無處不著怠慢之氣,真切中膏肓也。又言予於朋友,每個恃過深,不知量而後入,隨處不留分寸,卒至小者齟齬,大者凶隙,不可不慎。又言我處事不患不精明,患太刻薄,須步步留心。此三言者皆藥石也。”幾天後,曾國藩在家為父親祝壽,小珊也前來,席間二人的言語碰撞,客人走後,父親與曾國藩談起做人的道理,尤其講了一大堆給人留分寸的話。曾國藩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遂親自往小珊家中表示歉意。當天的日記他總結自己有三大過:小珊前與予有隙,細思皆我之不是。苟我素以忠信待人,何至人

不見信?苟我素能禮人以敬,何至人有謾言?且即令人有不是,何至肆口謾罵,忿戾不顧,幾於忘身及親若此!此事餘有三大過:平日不信不敬,相恃太深,一也;比時一語不合,忿恨無禮,二也;齟齬之後,人之平易,我反悍然不近人情,三也。惡言不出於口,忿言不反於身,此之不知,遑問其他?謹記於此,以為切戒。曾國藩的父親看到他身上確有不少毛病,回到湖南後又立即給他去信一封,曾國藩的日記談到了來信內容:大人教以保身三要:曰節欲、節勞、節飲食。又言凡人交友,隻見得友不是而我是,所以今日管鮑,明日秦越,謂我與小珊有隙,是盡人歡竭人忠之過,宜速改過,走小珊處,當麵自認不是。又雲使氣亦非保身體之道。小子讀之悚然。小子一喜一怒,勞逸屙癢,無刻不縈於大人之懷也。若不敬身,真禽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