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歲掛了薛辭舊的電話,跟教練團隊打過招呼之後,快速離開訓練中心,獨自駕車去了薛辭舊在約紐城的住所。薛壘跟其他兩個安保人員開車跟在後邊,確保辛歲的安全。
因為早上機場發生的槍擊事件,導致很多道路依舊處於被封閉狀態,很多路段出現大堵車的情況,辛歲開著車近乎龜速前行。最終辛歲放棄了開車的想法,在頭上扣了頂鴨舌帽,果斷下車準備跑著去。
跟在後邊的薛壘讓其中一個保鏢去駕駛辛歲開過來的車,留一個人在他們的車上。薛壘下車套了一遝百元米鈔出來,在路上換了一輛摩托車,去追辛歲。
辛歲一路狂奔,好在他耐性極佳,趕到上東別墅區的時候已經呼哧帶喘了,不過看臉上的神情依然平靜,貌似體力還在。
薛城接到薛壘通知後,已經提前下樓等著辛歲了。
薛城在樓下遠遠看到辛歲跑過來,見到辛歲的時候臉上有幾分詫異,顯然沒想到辛歲真的跨越了大半個城市,跑來的。
盡管如此,薛城有一絲高興或是竊喜,在他的印象中,除了薛老夫人之外,薛辭舊好像從未被如此真誠的對待過。
往前跑了幾分,薛城笑了起來,認真的跟辛歲打招呼,“辛歲,你怎麼會想到跑過來啊?這麼遠,晚上會不會影響比賽?”一邊說,一邊將辛歲迎進電梯裏。
“阿城哥,不會影響,我體力恢複的很快。”
“我有點擔心薛老師,路上又堵車,我就跑過來了。”
辛歲說這兩句的時候,還喘著粗氣,胸膛也因為長跑起伏很大。不過辛歲的笑容是真摯而熱切的。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站在門口的薛辭舊,看到了喘著粗氣,滿頭大汗,一臉焦急之色在見到自己的那刻轉變為欣喜的辛歲。
薛辭舊的心底有些地方似乎被觸動了。
他在一個人的臉上,真正的看到了擔憂,看到了緊張,看到了不安,以及再次見到,你依然安好的喜悅,很多種複雜的情緒。
而這些情緒都是因為自己產生的。
就像是很多人都說過,用盡了一生所有的運氣,都是為了在此時遇見你。
薛辭舊覺得,這覺也可以換成“遇見你之後,我並不在意所受的半生淒苦。”
薛辭舊看著幾步外正咧嘴衝自己笑的辛歲,心底湧出一股強烈的衝動,想上前抱一抱他。
在準備邁步的瞬間,薛辭舊在背後的左手突然握緊拳頭,抬起右手,向辛歲打了個招呼。
薛辭舊知道,自己沒能邁出的那一步,以後可能也很難邁出去了。
辛歲走上前,像是往常那樣,也像是別人想象中的模樣,拍了拍薛辭舊的肩膀,“我們薛老師福大命大,遇到槍擊也都能安然無恙。”
薛辭舊伸手將辛歲額前的幾縷碎發撥開,又在他的頭頂上劃拉了兩下,像是前些日再次重逢時那樣。
隻有站在薛辭舊身後不遠處的青鬼,清楚的看到了薛辭舊左手握緊的拳頭一直在顫抖。
盡管青鬼看不到薛辭舊的表情,也能猜到,此時的薛辭舊是個演員,不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