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動作極快,就算他還背著一個又高又壯的楚徊,也絲毫看不出他有任何疲憊的跡象。溫慧音和郗照策馬跟在後頭,竟然一跟就是一個多時辰,等牽頭的白衣男子動作終於慢下來的時候,他們也已經離開了樹林,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景色。
白衣男子忽然吹響了一聲口哨,片刻之間,遠處落日邊出現了幾個疾馳的身影,溫慧音看清之後驚呼一聲:“是狼群!”
郗照立刻擺出防禦的姿勢,警惕地看向白衣男子。
男子發現了他們的緊張,隻道:“不要怕,它們是我的夥伴。”
狼群很快跑近,為首的一匹銀灰色狼王走到男子身邊,十分親昵地蹭了蹭他。這場麵讓溫慧音和郗照都有些驚訝。
狼王的後背上有形似馬鞍的載具,男子從上頭的一個小口袋中掏出一個瓶子,從裏麵倒出一枚黑色的藥丸塞進楚徊口中。隨即狼王走到楚徊身後坐下,男子扶著楚徊靠在狼王的身上,他自己則將力氣凝在掌心,拍向楚徊的幾個穴位。
“這毒難解,必須服藥之後通過擊打他的經脈,讓毒素全部凝在他額頭再排出,才能保他性命無虞。”男子解釋道。
溫慧音看著楚徊已經青灰的臉色,心中抽痛,她點點頭,道:“我信你。”這個人雖然出現得蹊蹺,可也就是他一個人便輕而易舉地消滅了林中所有追殺他們的喋血衛,楚徊身上的毒難解,他既然如此熟悉解毒的步驟,隻能讓他一試。
和溫慧音緊盯著楚徊的臉色不同,郗照的目光則在眼前這兩個男人的臉上移來移去。他一手撐著下巴,眉頭微皺,嘟囔道:“怎麼這麼像啊…”
“你說什麼?”溫慧音覺得自己沒聽清,又或許是這句話本就奇怪得很,讓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
“啊?我說他和大哥長得好像啊!”郗照說道,他從小見各種兄弟姐妹見多了,對人和人之間在容貌上的相似點比較敏感,“先前咱們忙著逃命,我也沒看清楚,現在越看越覺得他們倆長得像,你看那個鼻子,還有他們眉骨的高度。”
溫慧音順著郗照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二人果然有很多容貌上的相似之處,她立刻想到了楚徊講過他確實是有兄弟的,不過,褚家人不是都在京城嗎?不過,世上長得像卻又沒有親緣關係的人也是有的,或許這二人單純隻是長相相似罷了。
忽然,那白衣男子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刀,飛快地往楚徊發際線正中劃過,然後扶著他讓他微微垂頭,漆黑的血立刻從他頭上的傷口中湧出,流灑到地上,逐漸聚成了一個小小的血坑。
等到黑色漸漸變成暗紅色,男子立刻又點了楚徊身上的幾處穴位,將他扶起坐好,楚徊頭上的傷口竟然就不再有血液流出,隻有一道淡淡的傷痕。
“這是,好了?!”溫慧音驚訝道。
男子點點頭,“毒已經解了,隻不過這毒十分猛烈,在他體內轉了一圈倒也讓他吃了不少苦頭,恐怕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他看向溫慧音和郗照,笑了笑,“你們跟我來吧。”說罷,他將楚徊扛起,指了指地上那一小灘血跡對狼王道:“把它埋起來”
狼王非常聽話地用爪子將地上的土刨向血坑,很快就將血跡遮掩幹淨。而後狼王又在它刨土的地方周圍繞來繞去,竟然是將地上刨過的痕跡都給踩平了,做完這一切,它才跟上白衣男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