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門被大力踹開。

一群村民拿著繩子衝進來將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柳沐言圍了起來,走在最後的是兩個打扮得像暴發戶的老婦人。

“都仔細著點,婆婆可等著這個修士的腦子呢,別磕壞了。”其中一個婦人說道,還轉了轉左手無名指上一個鋥亮的金戒指。

一旁的婦人見了,嫌惡地掩住唇笑笑,“新戒指不錯嘛,不過老徐啊,你家那老頭子人都......哈哈,還帶這根手指呢?”

徐大娘轉戒指的手指一頓,嗤笑一聲道:“為婆婆獻上腦子是他的榮幸。”

梁老太瞟她一眼。

這老婆子可真是婆婆最忠誠的狗,可惜了,婆婆還不是最重視她們梁家。

梁老太勾唇,笑得輕蔑。

柳沐言被捆住手腳丟在了一個破布擔架上,由村民們抬著出去,擔架不知道拿來抬過什麼,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餿味和腥味,熏得柳沐言胃裏陣陣惡心,差點吐在路上。

待稍微適應一些後,柳沐言悄悄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一共來了六個年輕壯漢,兩個在前麵開路,四個在抬擔架,後頭還跟著兩個開屏的孔雀。

那兩個應該就是先前那婦人說的徐大娘和梁老太,渾身穿金戴銀的,恨不得把“老娘有錢”四個字刻在腦門上似的。

柳沐言心底冷笑,看來幫妖邪害人讓她們賺了不少錢啊。

壯漢們很忙,忙活著往媼婆婆的地洞趕。

柳沐言也很忙,她忙活著用靈力給唐尋艾做記號,她沒把握打贏那個勞什子婆婆,得給後援留路。

這一幫人一個修者都沒有,倒是省了她很多力氣。

一路上徐大娘和梁老太都在看似姐妹情深實則暗中較量,托這倆蠢貨的福,柳沐言把血窯村的發家致富史聽了個七七八八。

婆婆名字叫媼,五十年前村子裏一直收成不太好,梁老太的母親成日在後山料理血窯田的時候遇到了受傷的媼婆婆,便好心將家中種植的血窯草送給其療傷,媼婆婆治好了傷,和梁老太的母親說。

“孩子,我知道你們過的艱苦,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幫你們。”

並當著梁老太母親的麵,將一株快要枯死的血窯草恢複了生機,梁老太的母親當即大喊神仙顯靈,哭著跪在了地上。

媼婆婆告訴她,它可以讓這整個後山的血窯田都長得像她手上這株一樣好,前提是血窯村要每隔一段時間就給她供奉食物。

梁老太的母親大喜,連連點頭,問道:“您需要我們供奉什麼食物呢?”

媼婆婆笑得陰惻惻,說:“我隻吃新鮮的死人腦子,尤其是男人的。”

“這......”梁老太母親笑容當即僵住了,“這我不好做主啊,我得和村裏的大夥商量商量。”

梁老太的母親回到村裏,召開大會將這件事告訴了村民們,所有人都覺得荒謬,唯有徐大娘的母親信了,兩人私下商討,在徐大娘母親的慫恿下,梁老太的母親決定祭出常年打罵自己的丈夫。

哄騙、下藥、動刀子,兩人趁著月黑風高將已經斷了氣的男人抬上後山,媼婆婆非常滿意,當場便滋養了梁、徐兩家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