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對著這樣的汪新說不出難聽的話,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她愛汪新,很愛很愛的那種。
她知道,這是她的機會,她會緊緊抓住,陪著他忘掉姚玉玲,讓汪新愛上她。
她想過有骨氣一點,他被別的女人拋棄了,她憑什麼就要回頭去找他。
可是,她的愛輕易的摧毀了她的骨氣,在她和姚玉玲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裏,她每日度日如年一般的煎熬著。
她克製著自己不去找汪新,她強迫自己忘掉汪新。
可是,從兒時走到現在十幾年的感情啊,又在青春期發酵過,早已經變得濃烈和醇厚,她怎麼忘記。
所以,她的毅力幾天就用完了。
好多次的夜晚,她偷偷從家裏溜出去,站在鐵路大院的門口,癡癡的望著汪新家的方向。
想象著汪新那個時候在幹什麼,他有沒有哪怕一息一刻想起過她。
後來,剛剛出來的父親發現了她的舉動。
他問她為什麼深夜站在鐵路大院的外麵淚流滿麵,她不敢說,隻得慌稱她也想住進鐵路大院,她不想再住這個狹小,下雨又漏雨的房子了。
父親雖然沒有完全相信,可是這幾天明顯沉默了許多。
今天更是登門去找他的領導了。
她知道固執了一輩子,從不敢給組織添麻煩的父親要破除他一直以來遵守的規矩了。
他要給她要一套鐵路大院的房子去了。
她覺得對不起父親,她知道這對父親來說,有多難張口。
可是,無法否決的是,她的內心裏有隱秘的欣喜,她終於能跟汪新住得近一點了。
她跟汪新終於不用隔著一堵高高厚厚的牆了。
“可是,這對你不公平。”汪新道“我也沒辦法做到剛跟一個女人分開,就無縫銜接和另外一個女人不清不楚。
馬燕,對不起,你能離開嗎?我想休息一會兒,我很累。”
“你不用我照顧,那你照顧好你自己啊。”馬燕突然激動的說道:“你看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汪新,不就是一個嫌貧愛富的女人嘛,你至於因為她這麼糟踐自己的身子嗎?”馬燕終還是沒忍住脾氣,她被汪新這窩囊的樣子氣到了。
“馬燕,你胡說什麼。”汪新乍然一聽馬燕這麼汙蔑姚玉玲,“騰”地從沙發上翻起來,不顧嗓子的疼痛厲聲說道。
說完之後,他悔怨的閉了閉眼睛,果然,他即使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設,可是感情從不騙人。
他沒辦法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尤其是在他跟她提了分手之後。
他很多次告誡自己,要對馬燕無條件的好,可是隻要碰到了姚玉玲,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他做不到。
何況馬燕如此汙蔑姚玉玲,明明是他辜負了姚玉玲,他又怎麼能讓她來背負這辜負感情的罪名。
“汪新。”馬燕受傷的看著這個剛剛還虛弱的不能起身,但她隻是說了一句實話,就生氣的從沙發上蹦起來的男人,道:“都這樣了,你還護著她。
她怎麼就不是嫌貧愛富的人了?跟她分手你這麼痛苦,你怎麼可能主動提起分手?
你腦子有病嗎?
她早不分手,晚不分手,在你調到小站,很可能以後再也不能升遷的時候跟你分手。
這不是嫌貧愛富這是什麼?
你告訴我,汪新,這不是嫌貧愛富是什麼?
汪新,你知不知道你很有可能被剝奪職位的,是我的父親為你奔前走後才得了這麼一個結果,你憑什麼罵我?
你脾氣這麼大,你怎麼不去罵那個拋棄了你的人。
你在這裏痛苦什麼?又難受給誰看?
你當我看著你這個樣子不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