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們偏護妹妹的樣子,我很難受。”
但是她是驕矜的大小姐,她彎不下腰,也說不出那些示弱求疼愛的話。
所以她對徐老太公徐侯爺和徐嘉清說“祖父,父親,哥哥,你們像什麼樣子。
對一個秦樓楚館出來的孽種如珠似寶的疼愛著。說出去不怕讓人笑話嗎?”
“放肆,徐嘉虞。”聽她這麼說,徐老太公先是看了一眼懷裏的徐溫秀,果不其然,剛剛止住的淚水又像斷了線的水珠一樣落了下來。
浸透著整個眼睛濕漉漉的。
可憐至極。
這個孩子,雖然是個女孩子,可是她滿足了他一個金戈鐵馬一生的粗人對親情的所有幻想。
她會笨手笨拙的給他端茶。
會在茶水不穩湯了他的手之後,奶乎乎的對著他的傷口吹氣。
還會說“寶寶吹吹,祖父疼疼趕走。”
她受委屈了會窩在他的懷裏,說“祖父抱抱,溫秀就開心了。”
她會揪他的胡子,會親他這張老臉。
會在親完他這張老臉後說“溫秀好愛祖父。
祖父也要愛溫秀?”
這是嘉虞和嘉清從未做過的。
他們像世家大部分的子弟一樣,矜持克製守禮。
看到這樣的兒孫,他會驕傲,會欣慰,會覺得家族後繼有人。
可是看到懷裏的這個小嬌嬌,他隻想疼愛。
看不得她受委屈。
想讓她高興。
所以,他威嚴十足的對著這個離開家裏四年的孫女說“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你一個侯府小姐,張口閉口汙言穢語像什麼樣子。”
“就是,嘉虞,你妹妹才四歲,你這樣說話著實過分。”徐侯爺也覺得大女兒說的過分了些。
徐嘉清對徐溫秀的疼愛不弱於徐侯爺和徐老太公。
聽到徐嘉虞這麼說溫秀,心裏特別不舒服,在徐侯爺發話後,也說道“嘉虞,你何必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溫秀隻是一個孩子,她懂什麼。
你做什麼這麼說她。”
“嗬!”徐嘉虞冷笑道“祖父,父親,還有大哥,我隻是說一下你們就覺得難聽。
這不正好證明了徐溫秀她的出生不堪嗎?
不堪到隻是說一下你們就受不了。”
她這句話一出,那三個護著徐溫秀的人全都沉默了下來。
徐溫秀看到這裏,想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
於是奶音中夾雜著哭腔的說道“是溫秀做錯什麼了嗎?
溫秀好愛祖父,父親和哥哥。
祖父,父親和哥哥也愛溫秀好不好?
溫秀做錯了事,祖父父親和哥哥那麼膩害,做溫秀的英雄保護溫秀好不好。
溫秀如果錯了,溫秀很乖的,溫秀會改的。”
三人聽到這樣的童言稚語,覺得溫秀的出生不堪又怎樣。
他們難道就不能護著她。
讓世人永遠不知道她的出生,乖乖的被他們疼寵保護一生不就好了。
於是徐老太公嚴肅的說“嘉虞,我們不強求你對溫秀好。
但是我們教導你多年。
還有一年你就要及笄了。
有些事我們不說你想必也知道。
一個家族中的任何一人,家族興,她興,家族亡,她亡。
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是如此。
所以溫秀的身世你最好三緘其口,一句話也不要多說。
家族培養你用了不少功夫。
家族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
希望你能懂事一些。”
徐侯爺疼愛徐溫秀,但是對徐嘉虞的疼愛也不少。
聽父親這麼嚴肅的說女兒,心裏覺得有些過了。
再說,他雖然盡力培養了嘉虞。
也想她能在過得幸福的前提下為家族出一份力。
可是從沒想過給她這麼大壓力。
可是看到那雙淚眼盈盈的孺慕的看著他的孩子。
將沒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罷了,父親雖嚴厲些,但是說的有道理。
也是為嘉虞好。
徐溫秀給了徐嘉虞一個難忘的歡迎禮之後就沉寂了下來。
每日裏跟家裏人演父慈子孝的戲碼。
同時,也暗戳戳的布置著一年之後的徐嘉虞與盛家二郎盛探花郎的初見。
爭取一次,讓戀愛腦上頭對感情抱有美好憧憬且敢愛敢恨的徐嘉虞和徐家徹底斷絕關係。
獨自去過她那苦水一樣的人生。
還有她不是說她卑賤不堪嗎?會給家族蒙羞嗎
徐溫秀是一個很記仇的人。
她會讓徐嘉虞知道誰才是那個給徐府蒙羞的人。
做完這些,徐嘉虞如果隻沉浸在她的愛情裏,不對徐溫秀做什麼。
那麼她和徐嘉虞的恩怨就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