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裏的那點不以為意旁人沒看出來。
一直盯著她的他怎麼可能沒看出來。
況且她幾次將話語往患難與共這一方向引導。
難道是有貓膩?
他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去。
他要火速趕往現場,派人在女賓那盯好了。
看她在預謀著什麼。
宜修一行人很快抵達了前廳,宴席將將開始了。
宜修耐心等待著。
那個人隻會在宴席最高潮時來。
那時賓客滿座。
他的目的才好達成。
宜修因為在一直等待那個時刻的到來,都沒得及觀察有沒有值得相交之人。
好結束後奚落柔則。
算了,等下次吧。
她實在是太好奇到時候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柔則要怎麼辦。
晏至正酣!
大家興致正濃,各種遊戲各種談話話題輪番上演。
終於,前院亂起來了。
接著男賓那亂起來了。
很快,女賓這邊很多賓客都等來了家中老爺的貼身小廝的傳話。
霎時間,剛剛還一片和諧的宴席變得混亂不堪。
大家匆匆起身,跟女主人告辭。
生怕離開地慢了些。
很多豪門貴婦都懂得其中的厲害,恨不得趕緊離開。
這樣就導致人擠人,人擠物,甚至人擠桌椅的事情。
隻是一會兒,桌上的珍饈美食就已經散落滿地。
隻餘殘羹冷炙被這些恨不得平日裏土都不沾的豪門貴婦踩踏的稀爛惡心。
這就是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晏賓客,眼看他樓塌了的最好寫照。
覺羅氏也在催促柔則和宜修趕緊走。
柔則與納蘭.慧舒是摯友之交。
所以問了一句“額娘,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為何要走?”
覺羅氏邊走邊說“左僉都禦史郭琇將彈劾明珠結黨營私,賣官鬻爵,貪贓枉法,把持朝政,控製言路的奏折當著一眾賓客的麵親手交到了明珠大人的手中。”
柔則不明白“這有何急切?
不是隻是彈劾嗎?
又不是聖上下旨。”
覺羅氏無奈,女兒對這方麵實在是不敏感“你可知郭琇為何當著一眾賓客的麵將奏折交給明珠大人?”
柔則搖頭“我不明白,額娘,你快說。”
“當然是因為不這樣他沒有辦法。
也是因為這樣他定萬無一失。
有明珠在,以尋常的方式這樣的奏折就到不了聖上的手裏。
現在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吧。
明珠的權勢已經到了封閉陛下與臣子之間的言路了這種程度了。
你說那個當皇帝的可以容忍這樣的臣子存在。
以前,陛下不是沒想過收拾明珠。
隻不過一是江山未穩,二是還需要明珠與索額圖互相掣肘。
現在這些原因都不存在了。
明珠大人注定了要為他的利欲熏心貪得無厭付出代價。
納蘭府要完了。
我們還不趕緊走,留著做什麼。
等著被陛下判定為同黨嗎?”
柔則聽了,知道納蘭府是要徹底走向滅亡了。
今後也不會有起複的可能。
而且納蘭明珠罪大惡極,想起她曾經與納蘭.慧舒是好姐妹就一陣氣湧。
這讓她以後如何自處。
別人會怎麼說她“近墨者黑?”
剛是想想,她都覺得受不了。
她拉著覺羅氏的手臂走的更快了些。
她此刻恨不得從未出現在這裏。
可是宜修怎麼可能會讓她如此輕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