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跑到學校時全校師生齊聚,正在做課間操。
老師問爺爺奶奶是幹啥的。
爺爺奶奶像是找到了組織一樣在全校師生麵前將他們一家的故事用不堪入耳的語言大聲地生怕會有人聽不見的說了出來。
有老師阻止,他們還躲閃著滔滔不絕的講著。
大有一種不把他訂死在恥辱柱上不罷休的架勢。
那時他羞憤欲死,恨不得從此從這個世上消失。
關鍵時刻,那個一直逗他陪著他長得很可怕的樊勝美站了出來。
她嘰嘰咕咕的跟爺爺奶奶說了幾句。
爺爺奶奶就像潮水一樣褪去了。
但是他們留給他的波濤浪湧還在。
她帶他離開了那個讓他難堪的境況。
偷偷帶他來到了他家附近。
看他爺爺奶奶從他繼父那又一次要到了錢像戰勝的公雞一樣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可他隻覺一切荒唐悲涼無望。
連樊勝美拉著他的手走了一路都沒發現。
直到樊勝美拉著他坐到繼父家的沙發上麵對麵與他繼父談判時,他才恍若還魂一樣發現那緊緊握著的手和為了他明明玉琢一樣的人卻氣勢凜然的跟繼父談判的她。
那一刻,他的世界,他那魔的居住地一樣常年黑暗壓抑冷風呼嘯的世界崩塌碎裂,有光順著裂縫強勢的鑽了進來。
她說那老兩口讓他屈服的招是她出的,她警告繼父,這是對他算計她的朋友謝童的報複,也是警告。
警告他不要想著毀了謝童。
她說她可以幫繼父解決繼父不好解決的爺爺奶奶,條件是讓繼父不再算計他,好好待他,不然她怎麼叫那老兩口回去的她還能怎麼請回來。
他看著那個擋在他身前為了他與繼父據理以爭氣勢赫赫的人第一次覺得她長得不再是可怖的紅粉骷髏,而是閃閃發光的閃光體。
他一次感受到了她的美。
那之後,她不知用了什麼辦法,他的爺爺奶奶再也沒來過,他終於不用再陷入那樣難堪的境地。
他與他的繼父也進入了相安無事的關係狀態,繼父還會管著媽媽不再對他冷嘲熱諷。
在學校,他的發光體也轉到他的班級來,與他做同桌。
她說她要陪著他共同抗擊他爺爺奶奶留下的流言蜚語。
她說謝童我本可以帶你轉學,讓你不用承受這些流言蜚語。
但是你不一樣,你必須戰勝這些流言蜚語,你才可能戰勝你內心的黑暗。
所以我陪你。
這一陪,直接到了小學畢業。
他其實早就不在意這些了。
她在他前麵閃閃發光,他哪能看到周圍的黑暗。
可是他不說。
他想讓他的發光體永遠都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初中,他的發光體建議他住校,她怕他的家庭環境影響他。
但是他不願。
他早就不在意父母對待他的態度了。
她因為要學醫,所以每晚都要回家,那他也要每晚回家。
他要每天陪她走過回家的那段路。
他在黑暗的世界待久了,她是他黑暗世界裏唯一的光亮。
他要跟著光走。
他的發光體上初中後更漂亮了,每天都有前赴後繼趕都趕不走的蒼蠅圍著她。
他很生氣,但幸好她看著溫柔可親,但是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內心是冷漠的無情的。
所以他才會好受些。
有混混攔路調戲她。
他很生氣,所以他報了散打培訓班,他要保護他的發光體。
沒想到的是他在興趣培訓學校見到了她。
她在學跆拳道。
他了然,她肯定是意識到她出眾優越的外貌對壞人的吸引力了。
其實散打更好更實用,但這麼多年的相處,讓他清楚地知道她對好看漂亮的堅持。
選跆拳道時她想的肯定是就算打人她也要打的美美的帥帥的。
他跟著他的發光體上完初中,又跟著她上完高中。
可是,上大學時,她跑了,她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