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尋心裏一頓,紫雲?是大將軍之女,那個父皇親封的紫雲郡主,在楚天國這個身份已是和公主皇子平起平坐,加上其母乃西月女皇的妹妹,還有她西月長公主的身份,自是沒人敢惹她,難怪這麼囂張狂妄,目中無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紫雲郡主的囂張狂妄跟楚夢蝶的霸道任性真不是一樣,不但不讓人生出反感,反而越加的想要親近她一下,按理說,夢蝶是他的妹妹,即使不親,也該幫著他,可是……楚天尋鬱悶了……
楚夢蝶一看,來人是徐公公,又一聽她口中的人是什麼紫雲郡主,就算不怎麼知道紫雲郡主這個身份代表的什麼,有多麼的牛叉,也知道沐頂天啊,楚天第一猛將,手握兵權,頓時一張臉氣的發紫,眼看就準備嚎啕大哭,先去向她的父皇來個惡人先告狀,可是,意外發生了……
“嗚嗚……啊嗚嗚……嗚嗚……!”隻見那個小小的粉色身影一下子竄到徐公公的懷裏,那是哭的一個傷心啊,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鼻涕也擦了徐公公一身,可是徐公公哪有時間管這些,看這小人哭的,他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紫雲郡主,這是受欺負了?
“紫雲郡主,你這是折殺老奴了,你這是怎麼了?”
楚天尋也被這一情況弄的是慕名奇妙,剛才還一副囂張狂妄的樣子,這一會怎麼就成了可憐兮兮的小花貓了,而楚夢蝶正準備醞釀的往下落的眼淚一下子被沐小狐的‘嗚哇、嗚嗚’聲給打斷,她怎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徐公公,嗚嗚……徐公公……嗚嗚……公主要滅了我的九族……哇嗚嗚……我不想死啊,嗚嗚……!”
小狐是卯足了勁的在那裏哭啊,怎是一個逼真了得?嘿嘿,跟我鬥,你還嫩了點,一會你在皇帝老子麵前告我一狀,怎麼的你都是楚天國的公主,我打你耳光就等於打了楚皇的耳光,怎麼的他都要向著你啊,我找誰說理去,何況你那太子哥哥還虎視眈眈的要揍我呢?
“什麼?這話不能亂說啊!小祖宗啊!公主是鬧著玩呢?”徐公公額頭的汗都流下來了,這小祖宗在他懷裏哭的一顫一顫的,在聽聽,公主那是說的什麼話,滅九族,真是一個胡鬧了得,他雖然不怎麼懂朝政,可是耳目渲染,也知道這話的嚴重性,滅九族那是能隨便說的?這話傳了出去那不是在向西月國宣戰嗎?
楚夢蝶被小狐這一嚷嚷,頓時明白原來自己說的話犯了多大的忌諱,這話傳到父皇耳朵裏,第一個罰的就是她,心下忍不住的瑟縮,小臉也變的蒼白。
楚天尋望著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沐小狐,瞳孔裏頓時閃過一片深邃,這話說的好有心機,完全將事情的嚴重性呈現在表麵上,掩去了她踹了太子打了公主的事實,將兩國的關係,四國鼎力的形式巧妙的呈現了出來,可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會有這樣的心機嗎?
“嗚嗚,是真的,徐公公是真的,公主叫我狗奴才,還叫我賤婢,要砍了我的雙手,說要殺了我,最後要滅我九族,嗚嗚……嗚哇……徐公公,太子哥哥還說我是他的奴婢,我要告訴皇上!”
這最後一句話說的,那真是下足了猛藥,這話要真讓皇上聽去了,這不要大亂了嗎?
徐公公額頭的汗啊,流的是嘩嘩的,正不知怎麼接下去的時候,楚天尋開口了,一把拉過小狐,仿若一個大哥哥般的將她抱在懷裏,真是栽跟頭了,竟說西月的長公主是他的奴婢,“紫雲妹妹啊,尋哥哥跟夢蝶姐姐是跟你開玩笑呢!尋哥哥給你陪不是了,讓夢蝶姐姐也給你道個歉,紫雲妹妹就原諒了我們這次可好?”
這話說的給足了小狐麵子,也找了個台階給雙方下,小狐被壓在楚天尋的懷裏還有點一抽一抽的,你丫的,放在我手上的腰怎麼用那麼大的勁,故意的公報私仇,不過既然你給大家都找好了台階,也不好得寸進尺,就順著下吧!不愧為楚天的太子,智慧謀略,反應速度確是讓人讚歎!這不馬上就改口了,張口就是尋哥哥、夢蝶姐姐,紫雲妹妹,這一下子親近的……
可是,他奶奶的,這樣被他抱在懷裏怎麼這麼的怪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太他媽的怪異了……
這戲還是要唱下去的,小狐抽抽搭搭的靠在楚天尋的肩膀上,“夢蝶姐姐真的是,真的是開玩笑的嗎?”
那小樣憋個嘴,眨巴一下眼就有大豆子落下來,真是我見猶憐,可憐巴巴的啊!
“恩,是真的,尋哥哥不騙你!”楚天尋感覺自己的牙根都咬起來,他知道這死丫頭絕對是裝的,因為她的手在狠狠的擰他的後背,真不是一般的疼啊!
小狐可憐巴巴的趴在楚天尋的耳邊,抽搭一下,手在後麵不著痕跡的擰著麻花,小聲的趴在楚天尋的耳邊,“那尋哥哥……會不會把我踢了你那裏的事情告訴皇上呢!”那聲尋哥哥的尾音托的那叫一個長,帶著調皮的戲虐,下一秒就感覺楚天尋的身軀繃的筆直,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小狐在心裏仰天大笑三聲,我氣死你呀!
“紫雲妹妹放心,這事都是尋哥哥和你夢蝶姐姐的錯,別哭了!”
說著將小狐從他的身上放了下來,不僅氣的快冒煙了,心裏那是一個後悔啊,為什麼就要抱她呢?現在後背肯定發青了。
接著,看了一眼楚夢蝶,那一眼很是帶著明顯的警告,隻見楚夢蝶磨磨蹭蹭的走上前來,“紫,紫雲妹妹,夢蝶說的那話是和你開玩笑呢?對不起嚇著你了!”
嗬嗬……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智慧也是一門藝術,今天這事就是小狐姑奶奶的錯你們也沒招了,乖乖的過來道歉吧!
“夢蝶,夢蝶姐姐,沒關係,紫雲也和你開玩笑呢!怎麼會告訴皇上呢!”
小狐說的一板一眼,偷偷的瞧了一眼楚夢蝶,哈哈,那臉黑的都可以和煤炭相比了,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憋笑要憋出毛病了……
眾人無不暗自腹誹,這小丫頭太腹黑了,剛才可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直逼的當朝太子軟言細語,公主當眾道歉……
徐公公一看形勢,趕忙上前打圓場,“哎呦,這都是小孩子鬧著玩呢,這皇上還在等著呢,紫雲郡主,隨老奴我過去吧,這會該是等急了……!”
小狐恩了一聲,臉上的淚水早收的幹幹淨淨的,跟水龍頭一樣,說開就開說關就關啊!剛邁開腳還沒踏出去,就被一個手臂給拽了過去,隻見楚天尋一把將小狐拉到了跟前,看似親昵的將她頭上的亂草亂葉給摘了下去,實則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紫雲妹妹,今天這帳尋哥哥記住了,我們改日再聊!”
威脅啊,赤果果的威脅啊,小狐嘻嘻一笑,“尋哥哥還想被我踢麼?”“你……!”果然啊!一物降一物,這沐小狐就是個小惡魔,一句話又把人家少年氣的夠嗆,小狐的手腕在楚天尋的腰間一動,一個滑溜溜的東西邊悄無聲息的沒入了她的衣袖之中,神不知鬼不覺。
小狐嘿嘿一笑,隨即一個閃身竄到徐公公的身後,卻不下心瞥見楚夢蝶陰狠的雙眼,心裏不屑的冷哼一聲,你嫉恨我又怎樣,我還怕了你不成,就一小破孩,跟我比道行還差的遠了。
可是令小狐沒有想到的是幾個月後,真的栽在了楚夢蝶的手上一次。
牽著徐公公的手,小狐心裏美的直抽抽,順便在臨走時拋了一個媚眼給楚天尋,那一眼啊,真是彙集了天地的靈動,狡黠的雙眸帶著一絲狐的妖媚,這一眼讓楚天尋瞬間的怔愣,隨即氣的差點昏過去,隨即一眼回瞪,這是挑釁啊,“沐月淇,你給我等著!”
小狐跟著徐公公如願的見到了皇上,跟傳說中的一樣,黃袍在身,一身威嚴,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霸氣,今年五十歲有餘,鬢角似乎參雜幾根白絲,小狐暗暗比量,這楚皇年輕時也是一個美男子啊,就看楚天尋那跟他相似的五官就可以知道,不過比起她的父親,缺少了一份剛毅粗狂,也難怪了,沐頂天是大將軍,久經沙場,自然是有差距的。
皇上召見沐小狐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賞了一切珍貴的藥材,金銀珠寶的。
小狐本就會說話,直誇皇上威武不凡,霸氣淩人,皇宮更是宏偉浩大,說的那是一個天花亂墜,因為一時崇拜被皇宮的恢弘景色所迷,不小心迷路了,這才耽誤了晉見的時間。
楚皇見小狐率真可愛,半點也沒追究,直誇沐頂天得了一個好女兒,把小狐心裏誇的那是一個飄飄然,不過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小狐還是很明白的,隻是令小狐不自在的是,她的將軍爹爹已經不止一次的狠狠的盯著她看,果不其然,在出皇宮的路上,念叨了一路,說什麼在皇上麵前沒點規矩,又亂闖皇宮,還把自己搞的灰頭土臉,真是歎了一路的氣,看樣子對這個女兒真是頭疼的緊,卻又打心眼裏疼。
小狐倒是沒什麼,心情好的狠,一路顛簸的就等回府了,今天捉弄了太子楚天尋又給那個公主一個下馬威,真是太爽了……
不過話說回來,以後還是離那個楚天尋遠一點,那個家夥長的帥不說,計謀又多,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可別著了他的道,小狐暗暗尋思著。
剛回到將軍府,小狐就竄的不見人影,識相的讓他的將軍爹爹和美貌娘親卿卿我我。
小狐的心情是賊好的,想起今天楚天尋那張氣的發黑的臉,心裏就憋不住的好笑,一路往閨閣裏竄,不小心瞥見青弈的屋子,小狐眼珠子一轉,就走了過去。
門沒有關,小狐也不客氣,徑直的走了進去,一眼就見著青弈趴在床上,赤裸著後背青紫一片,倒是沒有想象中的血腥,不過看上去也是觸目驚心,確實有些地方見血了,可能是上了藥的關係,傷口有些癢,青弈的手背在後麵撓,距離不夠,額頭上出現了細微的汗珠,聽見聲響,動作一頓,跟進屋的小狐一下子對眼了……
頓時,青弈的臉紅暈一片,有些手忙無措的找衣服穿,小狐沒什麼反應,不知道為什麼親眼看見青弈背上的那些傷,她的心裏掠過一絲難過,想起前世的自己,身不由己,每天亦是大傷小傷不斷,她也是像青弈這般自己一個人在背後默默的忍受疼痛處理傷口。
“太醫沒來麼?”小狐的聲音極輕,卻參雜著一絲冷意,腳步也慢慢移動,來到青弈身邊,伸手阻止了青弈穿衣服的舉動,小小的手掌覆在青弈的後背輕輕的摩擦了一下。
青弈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嚇的一動不敢動,聽出小狐聲音裏的冷冽,心口不自禁的縮了一下,好強的氣勢,腦中又一次懷疑,這真的是以前的那個郡主嗎?
“郡主,這點小傷不用太醫,塗上藥粉幾天就好了……!”
小狐低著頭沒有說話,隻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輕輕的摩擦著,氣氛詭異的要命,青弈的身軀繃得直直的,隻有他自己知道胸口處‘碰碰’跳的心髒,似乎就要承受不住壓力跳出胸腔。
“郡……郡主……!”
小狐懶懶的斜視了一眼,少年低著頭,看上去甚是無措,側麵俊美無鑄,臉上的肌肉繃的很是一個嚴肅。
過了半響,小狐停下手,往床邊的椅子上一靠,兩條腿便交叉在一起,“還癢嗎?”
床上少年‘啊?’的一聲,似乎沒想到小狐開口便是這樣的一句話,向來主仆觀念嚴重的青弈頓時傻愣愣的望著小狐,剛才郡主是在給他抓癢?
腦袋‘轟’的一聲,嗡嗡的響,心中五味俱全,自從父親死後,他就知道自己的責任,身為青家後人,他是為了保護主子的存在,主子生,他生,主子死,他亡……
可是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對於郡主的舉動,在心中流過的是什麼?暖流,震撼……
小狐見他愣愣的沒有回答,知道他神遊太虛去了,不由的清了清嗓子,將青弈拉回現實,玩味的挑了挑眉毛,像極了欺負好人的小惡霸,原來身上不經意散發的淩厲頓時散去。
“青弈,你是我的人,以後沒我的允許,誰都不準傷你一根指頭。”小狐的話看似隨意,可是青弈卻聽出了裏麵的認真,心再次被震了一把。
本來就不怎麼會說話的他,硬是一個字都擠不出來,隻有眼眶上隱隱浮起的水霧泄露了他心底的情緒,少年抬起頭望著眼前的女孩,似乎以前真的沒有仔細看過她,就在今天,他那麼認真的記住了她,輕靈的雙眸認真嚴謹,看似隨意卻夾雜著淩厲,眼波琉璃卻透著迷霧,看不清眼底的真實,可是那裏麵卻有他的影子……
突然,原本坐著的小狐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近青弈,小小的手似誘惑似警告的劃過青弈的臉頰,滿意的看見少年的身軀變的僵硬,童音稚嫩卻不失威嚴,“青弈,你記住,你是我的守護者,我要你摒棄家族的遺命、褪去主仆的觀念,以守護者的身份呆在我的身邊,我要絕對的忠誠,而且——隻效忠於我!”
那一瞬間散發的霸氣真真是將青弈震的忘了反應,腦中不斷的回響著小狐剛才說的話,驀的心中產生了一種絕對的臣服,為眼前的小郡主,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般,摒棄家族移交的使命,摒棄心中一直效守的主仆觀念,她要的是忠誠,絕對的效忠,今後隻認她一個主人,而不是沐家的所有人……
小狐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等青弈的回答,轉身便往外走了出去,隻在臨走時對著還沉浸在震撼中的青弈說,“好好養傷,記住我今天說的話,明天我會讓人親自建造‘青弈居’!”
說完,便走了出去,隻剩下床榻上青弈怔怔的身影,半響,少年單膝跪地,望著小狐離開的身影,眼神前所未有的執著,嘴唇輕喃,“青弈誓死效忠!”
沒有人知道,小狐在轉身的那一刻,留給青弈的背影是多麼的高大,緊緊五歲,卻給他深不可測的感覺,隻是瞬間竄過腦海的執念,在未來無數個日子裏堅信,這個女孩將來可掌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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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武器飛刀
紅日東升,山鳥蹄鳴,朝花吐露,晨風微拂。
時間就是在小狐的無所事事中悄然度過了半月有餘,‘青弈居’就建在了‘紫雲閣’的對麵,中間隔了一個假山,小狐決定的事誰也阻攔不了,反正以前她就任性,她要做個什麼事沒人管她,隻要高興就好。
青弈是真的明白了小狐對他說的那番話,也知道她說的每個字都不是開玩笑的,這半月他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也搬到了新居去,底下的人在看見他的時候,變的很尊敬,不知道小狐在背後說了什麼,總之他的地位是全變了,感動藏於心裏,就好像年少的心一下子有了歸屬,不在覺得自己是一個冰冷的利器,雖然他的歸屬隻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
“碰”的一聲,清風居的大門被人一下子推開,小狐懶懶的倚在門框上,“青弈,你傷全好了吧!”
原本正在打坐練功的青弈一下子站起來,深邃的眸子充滿暖意,下一秒眼卻瞪的圓圓的,隻見小狐一襲白杉,墨發玉冠,手拿一把白玉扇,眼神邪挑的看著他,儼然一副小少年的打扮。
“郡,郡主……?”
小狐瞥了一眼受驚般的青弈,徑直的走進屋裏,“我問你呢,傷好了吧!”
青弈有些木訥的點點頭,“早就好了!”
小狐了然的擺擺手,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青弈的身邊,對他詢問的眼神視而不見,不就一副小少年的打扮麼,有什麼驚訝的,今天來可是有正事的。
隻見小狐從懷裏掏啊掏,一張壁紙便拿了出來,大致看上去是一個銀色的鐲子,上麵覆蓋著九片葉子,這是一件極其精致的首飾,可是在仔細看去,它的樣式雖是簡單,可是結構卻很是複雜。
“這是……!”
青弈禁不住的問出口,小狐微微一笑,燦如夏花,“這是我自己設計的武器,今天我要你帶我出府去找人打造。”
青弈是真的被小狐給打擊到了,這是什麼情況?武器?
小狐拿過壁紙,在看向‘鐲子’的圖案時,眼睛頓時發出灼灼的光彩,飛刀是她的第二生命,前世也是這個年紀便開始學,那時受了很多的苦,基本上每天手臂都會割上幾條口子,可是現在不同,飛刀的技巧,嫻熟以及它的靈魂,小狐都可以完全的掌握,可謂是得心應手。
小狐看著青弈那一臉要抽筋的表情,頓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怎麼,你有劍在手,我就不允許給自己製造個武器了?”
青弈也冤枉,他怎麼可能知道小狐懂飛刀,而且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就看小郡主設計了這麼一個漂亮的鐲子,心裏也是極其崇拜她的聰明靈慧,可是她說這是一件武器,那真是有些不敢恭維……
“郡主,這就是個比較好看的鐲子……!”
青弈諾諾的說著,逼迫在小狐的威嚇下,愣是沒把心中的咆哮給喊出來,他的劍從出生就開始用了,雖然比不上天下兵器中排名第五位的‘紫血劍’,卻也是削鐵如泥,鋒利無比,怎麼能跟這個鐲子相比呢?
“比較好看的鐲子?”小狐的尾音拉的長長的,你個鄉巴佬,不懂白不懂,小狐也沒打算解釋,等以後他自會知道厲害,她現在比較想找工匠趕緊的給製造出來,遇到事情的時候也可以自保。
不想在耽擱時間,小狐拉起青弈,“我爹今天進宮了,咱們後院不是有一顆大棗樹麼?你用輕功帶我從那裏飛牆出去……!”
一邊說一邊拉著青弈的手往後院走去,顯然青弈又被天上降的響雷給炸了一下,郡主還用飛牆?很快,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便出現在大街上,黑衣的青弈冷酷無比,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哪有跟小狐單獨時的半分窘迫,白衣的小狐俊俏十足,一雙大眼靈動異常,閃閃發光,這一黑一白兩個身影自是非常搶眼,頻頻引起路人的回頭觀望,尤其是那些嬌俏的少女射在青弈身上的電眼都快著火了。
“天啊,黑衣少年好酷啊!”一少女花癡狀,兩眼紅心直冒。
“那個小孩長的也真好看,長大了一定是個美少年。”
“哦!天啊,他們是誰家的啊?”
小狐聽著周遭的議論沒什麼反應,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反之,青弈的臉已經很黑了,如果不是小狐在身邊,想必是劍已出鞘。
青弈緊緊的隨在小狐身邊,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那些人議論小狐,他的心裏極其的不舒服,很是討厭自己的這種感覺。
“青弈,你說的那個鬼將很厲害麼?”
行走中,小狐突然開口,這幾天從青衣口中打聽到的這個鬼將,很是引起小狐的興趣,它的武器必須有絕頂的手工,最好的材料,一刀封喉的銳利。
“恩,很厲害,可是他這個人很是詭異,他打造武器完全是看心情,不會因為你是皇親貴族便會禮薄三分!可是他的手藝在楚京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的。”
小狐‘哦?’了一聲,對這個鬼將充滿了濃厚的興趣,她有感覺,她的飛刀武器一定會在這個人的手中製成一把驚世之作。
“那我們會不會被拒之門外啊?”小狐有些擔心的問道。
青弈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他也是隻聞其人,未見其貌啊!
……
隨著青弈的領路,慢慢的遠離的街市的繁華,湧進一條小巷中,走了沒有多遠的距離,青弈便停了下來,這個地方及其的簡單,一座小院,看起來很小,院裏有一口井,院子之中堆積著許多的破銅爛鐵,還有一些打造鐵器的工具,看起來確實像那麼一回事。
“郡主,你等一下,我進去看看!”
青弈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地方看起來很亂也很髒,在青弈的心裏不自覺的,小郡主已是聖潔般的存在,不希望髒亂的東西染了她的身。
小狐卻淡然的一笑,輕握了一下青弈的手,“一起!”
簡單的兩個字,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請問,有人在嗎?”
這個小院連個大門都沒有,隻有裏間的一個屋門緊緊的閉著,所以青弈便禮貌的詢聲問道。
“請問,有沒有人在?”
空蕩蕩的仍然沒有回答,小狐的眉毛極不可見的皺了一下,手中的扇子‘啪’一下打開,“喂,有沒有人在啊,沒死的給小爺回個話!”
這聲音一出,不似青弈的禮貌,帶著三分火氣,七分霸道,頓時驚飛了歇息在牆頭的鳥兒,青弈也嚇了一跳,小郡主你也太沒禮貌了吧!小狐才不管這些,她最討厭瞎等,聽說古代那些有點名氣的人都特別的怪異,對他們以禮相待,反受冷落,還不如直截了當來的痛快。
果然,房門‘吱嘎’一聲被打了開來,隻聽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誰家的小子這般囂張無禮?”隨著話音的落下,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緩緩現身,身子彎曲,有些駝背,兩鬢白發,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閃爍著暗沉的光,看似六七十歲的樣子,眼神卻毫不渾濁。
“老頭,我要不這麼喊,你肯出來麼?”
小狐囂張的把扇子一收,往腦後領一插,那小樣還挺帥的。
“敢如此跟老夫說話的,你小子還是頭一個人!”老頭定定的看了小狐一眼,聲音很是一個冰冷。
小狐倒也不怕,一副二世祖的模樣,“敢不理小爺的,你也是頭一個人,所以我們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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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神將鬼一2
小狐看著老頭一張冷冰冰的臉,顯然是對她的無禮很是不滿,小狐是聰明人,見好就收,既然將人‘請’了出來,且有求於人,自然不好在無禮下去,看這架勢,老頭好像有將她轟出去的意思,這可不行,可不能得不償失啊。
俗話說,成大事者,能屈能伸,這是小狐自己給自己的解釋,頓時囂張的氣焰收斂的幹幹淨淨,一張如花的小臉布滿笑意,“老前輩,我聽聞您武功蓋世,英勇過人,更被天下人稱為第一鑄劍大師,特來冒昧打擾,有得罪之處,請多多包涵!”話音剛落,還規規矩矩的做了個拘。
突然轉變的情況給兩人弄的是措手不及,這丫頭怎的說變就變,連帶著還拍了個不小的馬屁。
老者哼哼了一聲,心裏直覺的對這個小孩是很有好感的,聰明伶俐,狡黠如狐,看她一身錦衣玉袍,想必出身富貴,沒想要麻煩她,不過這小娃請人的態度確實是氣人,話又說回來他要不這麼喊,他還不定見不見他呢?
老者打量了小狐幾眼,小娃長的很是順眼,也沒有為難,直接的開口,“小娃,你是有事來求老夫的吧!”
小狐一聽這口氣,感情是沒跟她計較,嘿嘿兩聲,也不急著回答,“老前輩,敢問您如何稱呼?”
“鬼一”
“鬼一前輩啊!我確實有事相求,人生在世,最是知己難求,我想老前輩你一生鑄劍無數,卻不知道有沒有碰到令你震撼的武器?”
小狐緩緩的說道,不出所料的看見老頭的瞳孔一縮。
半響,才聽鬼一老者開口,“天下神兵利器榜,排名第一位是‘菱’,第二位是‘天命刀’,第三位是‘清月瀟’,第四位是‘毒鞭’,第五位是‘紫血劍’,老夫鑄劍一生,這五件神器卻不在老夫的鑄器範圍,是為遺憾啊!”話音一落,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那口氣甚是惋惜。
小狐心驀的一跳,她對世事了解太少,剛剛鬼一所說的什麼神兵利器榜,她聽都沒聽說過,不由的張口說道“被鍛造出來的武器,是為神器,有千年之曆史流傳下來,曆經天地洗禮,必有心魂在於其中,鬼一師傅又何必介懷於心,如果有更驚世駭俗的武器出現,那麼百年之後這些排名於前麵的武器不是也會讓出個名次來麼?”
小狐的話音一落,頓時引來老頭灼灼的注視,那樣強烈的視線灼熱的讓小狐有些招架不住。
“小娃,你真讓老夫刮目相看,人生在世,最是知己難求,老夫本以為你一個小娃本是隨便說說的,沒想到……沒想到……老夫活過半生,今天竟被一個小小娃一語點破,哈哈……好啊……好啊……!”
“小娃,你是誰家的孩子?”激動半響,老頭終於平靜下來,隻是看小狐的眼睛還是閃閃發光。
小狐神秘一笑,“鬼一前輩,你不請我們進屋坐坐嗎?”
經小狐一提醒,鬼一似乎才想起他們還是立在院子裏呢?
“小娃!快進來!”剛走了兩步,突的像是想起了什麼,眼角往屋子裏瞥了一眼,當然這一眼沒有漏過小狐的眼睛,暗暗尋思到,難道屋子裏有女人?(吼吼,小狐真邪惡!)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小狐善解人意的說道,眉毛曖昧的挑了幾下,看的鬼一忍不住的想要跳腳,這小娃那是什麼表情?
“沒有,我徒兒在屋裏鍛造一把匕首。”鬼一如實說道,隻是他的那個徒兒……
麵對小狐,鬼一的好感呈直線上升,隻是猶豫了一下,看這小娃的樣子,是來求他有事的,斷然不是為了那件東西所來,所以,大大方方的帶著小狐踏進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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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小徒夜汐
小狐很自來熟的跟在後麵,順便拽了一下青弈,攻人就要攻心,就憑借她沐小狐腦袋裏五千年的曆史,分析個人那還不是小事一樁,隻不過說了點獨特的見解,正好入了這老頭的耳,那激動勁,一下子當她是自己人了……
“師傅,是誰?”
小狐剛剛踏進屋子裏,一個冷冷清清的聲音便從裏屋傳了出來,緊接著幕簾便被掀了開來,隻見一個裸著上身的少年便走了出來。
哇!小狐欣賞的打量了少年幾眼,長的真是不賴,柳眉星目,玉麵朱唇,一雙眼睛清清冷冷,猶如雕像般的臉龐卻透著如冰雪巔峰般的冷冽清寒,透著一種冷酷絕倫的俊美,可能是在裏麵鍛劍的原因,將他的臉烤的很紅,更添一絲魅惑,隻見他淡淡的掃了小狐和青弈一眼,無波無痕,就是那種看陌生人的眼神,便轉身往裏屋走去,就好像剛剛問話的不是他一般,直接的將他們無視了。
小狐也不惱,無所謂的聳聳肩,你不把我放在眼裏,我自然也不會多看你一眼,頓時,房間裏陷入了輕微的尷尬。
“咳咳……那是小徒夜汐……!”
鬼一開口,望向小狐含笑的嘴角,那笑很淡,卻能感覺的到,那是一種滿不在乎的笑,看似沒心沒肺,卻帶著隱隱的諷刺,鬼一開口的話就那麼僵硬在嘴角,這小娃給人的感覺真是怪異。
小狐伸手瞭了一下額前的發,“鬼一前輩,你徒弟定然受到過很大的創傷,否則不會有這般冷清絕然的眼神。”
小狐隻不過是隨口說說,這來了半天還沒說到正事,她也急啊,卻不料鬼一卻猛的轉身望著小狐,“小娃,你怎知道?你認識小徒?”
鬼一的聲音有這咄咄逼人的質問,一下子將小狐弄的莫名其妙,這是怎麼個事啊?
青弈的手驀的按在劍鞘上,不著痕跡的將小狐給擋了開去。
小狐推了青弈一下,用眼神示意,沒關係,踏前一步,“我不認識他,隻是看了他的眼睛隨便說的。”
鬼一深深的忘小狐一眼,似乎想從那雙慧黠的眸子裏找出些什麼,可是很可惜,那裏除了清澈還是清澈,沒有一絲畏懼或貪婪……
“恩……小娃,你來找老夫是有什麼事?”
鬼一適當的轉了話題,正好對了小狐的胃口,小狐也不矯情,大大方方的開口,“我來找鬼一前輩你幫我打造一件武器,素聞前輩你有神將之稱,我自認,我的這件武器除了你,絕不會能有第二個人為我鍛造出來。”
小狐一板一眼說的及其認真,毫無戲虐指責,臉上也是一派嚴肅,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該認真的時候絕對認真。
鬼一望著小狐突然間認真的樣子,撫了撫嘴角,“小娃,你要老夫為你鍛造什麼?你知道老夫從不輕易出手,報酬也是很高。”
他本來就對小狐又好感,總覺得這個小娃的身上透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紀的穩重,還有她說的每一句話看似嘻哈,卻能讓人豁然開朗,正說到人的心坎裏去,仿佛任何人在她的麵前都是一個透明體,這樣的孩子成長起來——真的是很可怕!
小狐傲然一笑,一雙美眸頓時放出灼灼的光彩,銳利逼人,“鬼一前輩,我要你鍛造的武器乃是天下獨一無二,倘若成功,不久之後它一定會成為天下兵器譜中一個讓人驚歎的存在……至於報酬,隻要你能成功,價格條件隨你開。”好個狂妄的小子,好個大言不慚的小家夥,那般傲然自信的神采,那般藐視天下的口氣……
鬼一老者忍不住的撫須大笑,卻沒有因為小狐的狂妄而對其生出不滿,反而心裏愈加的欣賞,“小娃,你的口氣還真是不小啊!”
小狐從懷裏掏出壁紙,‘啪’的往桌子上一放,“我沐月淇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口氣狂傲,眼神堅定,小小的身子仿佛瞬間放射出萬丈光芒,晃花了眼前人的眼睛,鬼一老者駝背的身子隻覺得仿佛墜入了一股新的力量,全身上下都忍不住的舒暢。
沐月淇?沐頂天之女……怎的一副小少年的打扮,鬼一頓時茅塞頓開。
“哈哈……小娃!你竟是沐將軍之女啊!難怪有如此大將之風,這般狂妄的口氣,果然虎父無犬子!就讓老夫看看你說的是什麼武器!”
鬼一拿起桌子上的壁紙,第一眼望去,銀色鐲子精致無比,九片葉子覆於表麵,金色的絲線繞城詭異的圖案纏於葉子之上,造型獨特,望過去也就隻是一個好看的鐲子而已,卻看不出厲害之處……
鬼一也甚是明白,一樣好的東西一定要通過解說才能知道它的價值,因此沒有多加評判,看了一眼小狐,眼中精光閃閃,“小娃,你給說說……!”
小狐暗自讚賞,不愧被稱為神將,果然有厲害之處,不驕不躁,不急不緩。
隻見小狐的小胳膊放進懷裏掏了半天,終於將一小包東西拿了出來,放在桌上打開一看,青弈和鬼將同時睜大了眼睛,嘴角直抽,隻見那小小的包裹裏裝著世人難尋的天蠶絲,還有一塊千年玄鐵,還有一大把閃閃發光的金葉子……!
這些東西隨便一樣拿出來都夠普通人吃幾輩子了,就被這麼一個五歲的小孩輕鬆的從懷裏拿了出來……
“小娃,這……!”
“郡主……!”
鬼一的聲音卡住了,帶著些微的激動,這些東西可不是隨便能見到了,鍛造出的武器堅硬度,鋒利度都是數一數二,能使一把利刃永不生鏽,永保鋒利,見血封喉的快啊,他打了一輩子的鐵,好東西見到的固然多,可是也沒見過那個財大氣粗的家夥一下子掏出這麼多的至寶。
青弈則是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要是看的沒錯的話,那天蠶絲乃是西月國至寶,那是二公主出嫁時,西月皇作為禮物相送,當時還有一盒子的金葉子,而那千年玄鐵更是將軍征戰沙場曆盡千辛萬苦才得之,怎麼今天全跑來小郡主的手上了……
答案隻有一個,小郡主她——偷了王府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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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驚世之作2
小狐瞟了一眼青弈目瞪口呆的表情,不耐煩的推了他一把,“有什麼好看的,那是我在府裏撿的!”
一句話又雷到了一老一小,祖奶奶的,寶貝那麼好撿,那誰不撿啊?
小狐嘖嘖嘴,心裏暗忖,這是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從自家的藏寶閣裏‘撿’來的,她的老爹暫時還不知道呢!
小狐把寶貝往鬼一老者麵前一推,“鬼一前輩,這個鐲子看似簡單,但是九片葉子必須要是千年玄鐵打造,定要鋒利無比,葉子下麵必須是架空的暗格,可以將葉子藏於其中,用天蠶絲連接,可使其伸縮,長度不限。”
小狐的這一番話說完,鬼一老者的眼神基本上就隻盯著小狐在看,雖然小狐說的簡單,但是鬼一卻知道做起來的複雜程度,可是根據小狐所說,這九片葉子就是殺人用的飛刀,而暗格是用來隱藏天蠶絲所用,也就是說,這不是所謂的暗器,而是根據人來控製天蠶絲上的飛刀,鬼一倒吸一口涼氣,出手無影,飛刀絕技……
驚世之作,驚世之才,隻是練就這種金絲控刀殺人,少說也要有練就個二十年的時間吧!顯然,此時的鬼一心緒慢慢平靜,認為這個武器不是小狐所想,也沒想過這東西是一個五歲小孩能用的。
“小娃,這東西我能做,半個月後你來取!”
鬼一思索半刻,緩緩開口,小狐一聽,頓時眉開眼笑,“鬼一前輩你太棒了,我崇拜你,這堆金葉子是我給你的報酬!”
說完,小狐將那一推金葉子往鬼一麵前一推,毫無不舍之意,心裏雖然知道,神將鬼一乃隱士之人,送金銀顯得俗氣,可是這麼多的金葉子卻也是個不小的誘惑。
下一秒,鬼一老者卻極其嚴肅的將金葉子推到了小狐的麵前,眉頭深深的皺成一個川字,“小娃!老夫這一生除了打鐵,什麼也不會,被世人尊稱神將亦不敢當,但是小娃,我要告訴你,老夫在半年前就已經不在碰鐵,倘若今日不是喜歡你的性子,老夫定會將你趕出去,但是……你的這件武器老夫會幫你打造,就當做老夫的收山之作,至於報酬,老夫隻要你答應一個條件……!”
“小娃,你可應?”
小狐的心被鬼一說的那是一上一下的,好在最終來了個轉折,要幫忙打造了,可是……
“鬼一前輩,你說什麼條件,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因為這件武器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所以小狐說的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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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小乞丐洛離
離開那個小院時,已過晌午,記得臨走時鬼一老者硬是賣了個關子,非要等到半個月後來取東西之時,才肯說出條件,小狐也沒有拒絕,半個月之後那就說明東西做好了,管他什麼條件還能難倒了她不成。
晃晃悠悠的沿著小巷子中,一路上都在青弈探索的目光中渡過,小狐隻當看不見。
“打死你,打死你個小雜種……!”
“打,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他……!”
“打呀,打……!”
……
本該沿著小巷直走的小狐,突然聽見拐角處傳來的模糊聲音,頓時腳步一轉,往岔路走去,好家夥,有好玩的事情了……
小狐唯恐天下不亂的三兩步就竄了過去。
入眼的是什麼景象啊?隻見七八個小乞丐圍著一個人狠狠的打,嘴裏還不停的叫囂著,有的甚至連腳都用上了。
“打死他,叫他搶我們的食物,打……!”
“打!”
小狐嘴角緩緩勾起,一副有趣的模樣倚在身後青弈的身上,手上的白玉扇在手上來回敲打著,像是正在看一出及其精彩的戲。
沐小狐她從來就不是個好人,對待自己人,她是全心的保護,可是對待陌生人她完全是冷眼看世界,所以她不管閑事,不去看這麼多人圍攻的是誰,打的是誰,純屬好玩的欣賞。
或許是她的視線太過於灼熱了,也或許是她的存在感太強了,正在拚命揍人的乞丐突然的都停下動作,直直的望向小狐……
這混戰一停,小狐終於看清了被圍攻的人長的什麼樣子。
這一看,小狐傻眼了,怎麼就是一個跟她差不多的小少年啊,隻見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臉上也是青青紫紫,發絲糾結,看不清五官,就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特別的亮,瞳孔中充滿不甘,憤怒,掙紮,絕望……好多種情緒混合在一起。
丫的,太沒有出息了,這麼多的大乞丐欺負人家一個小乞丐。
小狐無聊的打個哈欠,“青弈,咱走吧!沒戲看了!”
青弈抽抽嘴角,一句話沒說,他的任務最重要就是保護好郡主,轉身跟著小狐便要離開,哪知,腳還沒邁開一步,那個原本倚在牆角半死不活的小乞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們不要走,請你們收留我!”那童音聽起來特別的稚嫩,發出的聲音像公鴨子叫一樣,沙啞,刺耳,難聽。
原本小狐真的是不打算管的,可是她的腳步卻真的沒有邁出去,隻是懶懶的轉身,笑的特別邪魅,看著那個不知道下一刻是否就會死去的小乞丐,好笑的問,“我為什麼要收留你?”
她又不是救世主,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收留一個小乞丐呢?小狐歪著腦袋,似是在想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那幾個大乞丐聽了小狐的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觀察情況,望著那個黑衣少年,腰間還有一把劍,就他身上散發的冷冷煞氣,讓他們一動也不敢動。
小乞丐特別的倔強,頭顱仰的高高的,下巴也抬的高高的,這個樣子看起來像是在藐視人,可是小狐知道,他隻是在強迫自己別將眼眶中湧起的水霧給落下來,小乞丐哦!怎麼有這麼驕傲的尊嚴?小狐嘴角的邪笑變成了淡笑,慢慢的凝聚成了冷笑。
她的情緒真的很容易改變,即使換了身份,換了朝代,換了時空,那些潛藏在骨子裏的黑暗卻無論如何都忘不了,不管哪種表情對於小狐來說都是一種麵具,因為真正的沐小狐冷血,嗜殺……
小乞丐的眸子死死的與小狐對視著,慢慢的那層水霧漸漸退去,隻隱隱看出發紅的眼眶,小乞丐啊,最多也就個五六歲吧!和她一樣大,可惜啊,同歲不同命,這就是命運……
小狐的嘴角的冷笑越加的張揚,她望著那個似乎把她當成救命神人般的小乞丐,櫻唇輕啟,“我從來都不收無用之人,給我一個收留你的理由……!”
這聲音的炸響無疑是一個驚雷,那些大乞丐顯然有些蠢蠢欲動,隻見小乞丐死死的咬緊牙關,直見血絲,眸子裏卻閃過一絲類似於希望的亮光,很輕卻被小狐捕捉到了,小小的人努力的從牆角站起來,看起來及其費力的樣子,卻毫不退縮,“我洛離不是無用之人,請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像你證明,我將來一定不會是無用之人,請相信我……!”
小乞丐的聲音不大,帶著沙啞,卻奇異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隻見旁邊的那個大乞丐似乎終於忍耐不住了,砰的一腳踢了過去,“小混蛋,還想讓人收留,去死吧,去死吧!”一邊罵一邊用腳狠狠的踢著,可是小乞丐洛離卻一聲不吭,死死的盯著小狐,眼神堅定倔強到讓人心顫,終於……
小狐的嘴唇動了,輕輕的吐出幾個字,“青弈,挑了那個乞丐的手筋!”
話語剛落,就見一黑影瞬間竄起,瞬間又回歸原位,‘啊!’的一聲尖叫徹響雲霄,呼啦啦的乞丐亂成一團,遠遠的跳開幾米,隻見那個踢打洛離的大乞丐左手鮮血直冒,不斷亂叫的在地上打滾,揚起一地塵土。
小狐仿若未見,執起青弈手中的劍,望見一個血珠順著劍尖落下,滴入塵埃,一步一步走向小乞丐,居高臨下的望著洛離,淡淡的開口,“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從來就隻有一個道理,強者生存,弱者死亡,如果不想被殺,就隻有變強……!”
“現在,向我證明你的決心,用這把劍殺了他,我便收留你……如何……?”
抽氣聲一片,遠處那幾個乞丐更是嚇的抱在一起,這個小少年太恐怖了,她身後的那個黑衣少年也很恐怖,完了,完了,要死了……
地上打滾的乞丐一聽更是撕心裂肺的叫喚,“不要啊!我不要死啊!”
“我錯了……!”
青弈則是狠狠的震了一下,小郡主她……
小乞丐洛離死死的盯著小狐手中的那把劍,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小狐靜靜的等待著,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小乞丐自己,顫抖著做出能夠令他改變一生的選擇……
殺人,殺掉這個欺負自己的大乞丐,殺掉他……殺掉他……
殺掉他……
聲音不斷的在洛離的腦海裏回蕩,似是終於下定決心般,洛離的眸子被逼的通紅,牙關緊咬,手握成拳頭,用力,再用力……
“啊……!”終於,洛離一把奪過小狐手中的劍,一張臉頓時充血,狠狠的刺向地上的大乞丐,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劍落下……
“啊……!”大乞丐驚嚇的叫聲徹響雲霄。
然而,小乞丐的手腕卻被小狐緊緊的抓住了,這一劍,洛離用盡全身力氣刺出的這一劍——偏了,因為他的手腕被小狐死死的拽住了,她笑的邪肆張揚,狂傲不羈,然後她說,“洛離,你贏了,從今天起你是我的人!”
從今天起——你是我的人!
那日的陽光特別的燦爛,因為洛離不在是孤兒,不在是一個受人唾棄的小乞丐,他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小小的少年是誰,他隻知道在挨打的時候他咬緊牙關不吭一聲,卻不小心在縫隙中看見了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那張小臉上充滿玩味,像看戲一樣的望著他挨打,可是他不生氣,因為這個小少年的眼中除了好玩,漠不關心,在沒有其他的情緒,沒有鄙視,沒有厭惡,沒有嘲笑……
這就足夠了,他曾被多少富貴小少爺欺辱打罵,看多了這樣的眼神,可是‘他’沒有,沒有因為他淪落成小乞丐而鄙視他,所以,他開口了,堵上了全部說了一句,“請你收留我!”
……
“主人!”沙啞的嗓音聽起來有些刺耳,一張青紫交加的小臉,一個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頭的小少年,眼神灼灼的望著小狐,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那雙黑澈的大眼彎成了明月的形狀,他在開心亦在感激……
“嗬……我叫沐月淇,你不是我的奴隸,不用叫我主人!”
他倆長的一般高,所以小狐說話不用仰頭,就那麼直直的平視著他,人雖小,心智卻堅,可以說出那麼的一番話,這樣的少年將來必成器。
小狐瀟灑的一搖扇子,似是不屑的忘了一眼躺在地上大喘粗氣的乞丐,兩腿間一灘濕濕的東西甚是明顯,微風一拂,怪怪的味道傳出很遠,睜著一雙大眼渾身顫抖的望著小狐,生怕小狐轉身在補給他一劍。
小狐懶懶的對青弈和洛離開口,“走吧!”
便自顧的轉身,不在多看那堆乞丐一眼,小狐心中泛起清冷的漣漪,為曾經倒在世界底端的自己,那一年,她十五歲,在執行一次任務時,身受重傷,尤其記得她一個人躺在香港昏暗的街角,被打被罵,都無法反抗,直到半個月後貓兒和火雲找到自己……
那半個月她經曆了人生所有的視線,可是她卻沒有放棄,即使被一群混混踢打,她也沒有求饒,因為她不停的告訴自己……
“做人要有骨氣,哪怕我跌到了世界的底層,被萬人嘲弄,我也要為自己留下一份尊嚴,即使全世界都放棄了我,我自己也不能放棄,因為,我堅信著,有一天我會站起來,並且比他們任何一個人站的都要高。”
“神歸神,魔歸魔,而我,理應歸我自己,我始終知道,此一生,生要盡歡,死要無憾,縱是神魔,也不能決定我的命運,因為——我命由我不由天!”青弈緊緊的跟在小狐的身後,莫名的看著她繃緊的卻帶笑的臉,那張小臉粉嫩嫩的,帶著淺淺的笑,眼睛卻冰冷的看不清眼底的情緒,這樣的郡主莫名的牽著他的心,不知為何,現在的他心裏特別難受,似乎能感受到小郡主的漠然與疏離……
洛離也是一步不離的跟著,不時的偷偷抬眼看看小狐在看看青弈,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裏?‘他’說自己不是他的奴隸,不準自己叫她主人,那自己是他的什麼?又該怎麼稱呼他?
轉過小巷,轉眼便進入街道,兩邊吆喝著各種各樣的小吃……
來回的路人時不時的把眼光投在小狐一行人的身上,兩個錦衣華袍的少年中間跟著一個破破爛爛類似於小乞丐的小孩,這風景很是獨特,自然引起了百分百的回頭率。
突然,一陣奇異的聲響在小狐的耳邊響起,本是喧鬧的街道,可是這聲音就是在小狐耳邊響起的,小狐聽的特別的清楚,“咕咕……咕嚕嚕……咕嚕咕嚕……!”
小狐停下腳步,挑了挑眉毛,轉頭看看洛離,那張青紫的小臉霎時染上一層紅暈,青紫紅綠,怎是一個好看了得,整個就是一調色盤。
洛離低著頭不說話,特別不好意思小狐這樣看他,心裏暗暗嘀咕,這肚子真丟人,叫的這麼大聲……
哪知這肚子根本就是跟他作對,三秒鍾沒到,“咕嚕嚕……咕嚕嚕……!”
這次洛離的臉是徹底的爆紅了,“那個……主……主子……!”
小狐看著洛離窘迫的樣子,心裏莫名堆積的悶煩便不翼而飛,“你很餓?”小狐開口,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眼睛睜的大大的,特別像個使壞的小孩。
青弈暗自嘀咕,“小郡主,這不是故意的嗎?他肚子都已經叫的這麼大聲了……!”
洛離老實的點點頭,他已經兩天沒吃到半個饃饃了。
小狐咯咯的笑,順手拉起洛離的手,“我帶你去如意樓!”
微風輕輕吹起小狐的衣袂,墨黑的長發在空中飄搖,洛離眼裏的淚水就那樣毫無預警的落了下來,一串接著一串,望著他那隻黑乎乎的小手被一隻粉紅色嫩白的小手牽住,他的心裏從多久沒有這麼溫暖過了……
小狐望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洛離,頓時嘴角直抽……為啥?因為路人已經在對他們指指點點了,甚至停下來駐足觀望……
小狐鬱悶的,直接拉起洛離,眼一瞪,生生的給瞪出一條路來,“不就帶你去吃頓飯麼,你哭什麼?”
小狐氣急敗壞的對洛離吼道,原來那幫人欺負他一個,也沒見他哭,現在是怎樣……
洛離抽抽嗒嗒的望著小狐,“我五歲的時候,爹娘被大水衝走,我成了孤兒,一路乞討,來到楚京,四年了,從來沒有人拉過我的手,主人,你是唯一的一個!”
小狐望著失控的洛離,輕輕的勾了勾嘴角,不就是拉了他的手一下嗎?小狐沒有說話,繼續拉著他往前走,示意身後的青弈跟上,在絕境中存活了太久,即使是一點點的溫暖,也會讓他不惜一切的抓住與宣誓跟隨。
“啊?你九歲了?”
小狐突然開口來了這麼一句,隻見洛離猛的一吸鼻子,眼中淚光閃閃,“恩,主人,我九歲了!”
“別叫我主人,等你變強了,你就是我的夥伴,現在的你是我的跟班!”
小狐白了洛離一眼,弄的她好像是古代欺壓奴隸的土財主,叫什麼主人啊?
洛離心裏又是一陣感動,變強,變強,一定要變強,那樣自己就是‘他’的夥伴了,夥伴啊!多麼美好的一個詞,他做夢都想不到。
一路上,青弈的眼中都閃爍著金燦燦的光芒,這就是他追隨保護的小主人啊!這樣美好的一個人,越接觸越覺得小郡主是個謎,一個讓人心甘情願沉淪的謎。
小狐拉著洛離的手一路往‘如意樓’奔去,嘴裏還自顧的嘀咕著,“還當洛離跟她一般大呢!哪知他都九歲了,怎麼長這麼小?不會是的了侏儒症吧!”
……
如意樓是楚京最大的酒樓,人流廣,環境佳,占地好,而且去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站在如意樓的門口,洛離顯然有些瑟縮,這麼大的酒樓啊!他隻見過,還從來沒進去過呢!沒想到一走神主人就真的把他帶來這裏了,可是他這個樣子進去會給主人丟人的。
“公……公子,我們去別的地方吧!”洛離諾諾的說,而且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小狐讓洛離暫時稱他為公子)
小狐呼哨一聲,“你不是餓了嗎?進去……!”說完,瞥了洛離一眼,率先往裏麵走去。
望著小狐突然變冷的聲音,洛離到嘴邊的話生生給咽了回去,隻能頂著頭皮往裏進。
“兩位公子,裏麵請……!”剛剛踏進門口,老板便迎了上來,一邊引路,一邊哈腰。看小狐衣著不凡,自是有錢家的少爺,哪裏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