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韁繩的侍從看到薑雲舒,眼神一亮,趕緊對車內的人道:“大人,夫人出來了。”
車內的季宴風將手中的書擱置一旁,掀起簾子下了馬車。
薑雲舒看著迎麵走來的季宴風,端莊的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小女兒姿態來,腳下也不由快了些許。
等到了跟前,季宴風將人攬進懷裏。
薑雲舒抬頭笑著問他:“你怎的知道我在這裏?”
季宴風語調溫柔,“你說要與小姐妹約會,不能帶我,可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便暗中派人跟著你了。”
說完,他牽起薑雲舒的手,感受的手中的柔荑有些冰涼,便將整個都裹緊,牽著人上了馬車。
徐婉寧看著薑雲舒夫妻恩愛,又想到自己被蕭時桉退婚,不由心中黯淡。
而一旁的謝文鴦則是不屑,不就是一個吃軟飯的男人而已,倒是隻有薑雲舒當成個寶,她要嫁的必須是天橫貴胄!
幾日後,王家小姐成了啞巴的事情被傳的全城皆知,眾人對此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王家小姐在外麵說了上將軍的壞話,遭了天譴。
也有人說,既然連上天都懲罰了王小姐,說不定上將軍當時的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
金鑾殿上。
“陛下,雖然上將軍作風不正,但是她帶出來的兵自然是無話可說的,費臻雖然衝撞了陛下,但也是護住心切,由此可見,此人乃是忠心耿耿之人呐!”
薑靖安弓著背,垂著頭,在金鑾殿上侃侃而言。
“是啊,陛下,入籍邊境四周蠢蠢欲動,正是用人之際,費臻的確是可用之人。”
任大人年紀已高,但心中別無其它的想法,就是覺得費臻是除了楚靈王和謝家父子,目前唯一能用的將領了,不可被埋沒。
“既如此,那就讓費臻擔任禁軍統領吧。”
禁軍統領?
薑靖安一時之間有些不懂玄帝的意思了。
他們原本說好的可不是這樣,當初說的是讓費臻繼續統領北堂軍,如今卻變成了禁軍統領。
薑靖安眯起眸子,半晌,才說了句:“陛下英明!”
天牢了,獄卒將鑰匙插進鎖中打開,鐵鏈刺啦一聲從柱子上滑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獄卒看著靠在牆上的費臻,恭敬上前。
“統領大人,您可以出獄了。”
費臻緩緩睜開眼睛,亂糟糟的頭發垂在前頭擋住了他臉上的神情。
出去之後,經過一通梳洗,費臻去見了玄帝。
“費將軍可是還記恨著朕?”
禦書房內,穿著五爪龍袍的玄帝轉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費臻。
“微臣不敢!”
“是不敢,但終究不是不恨。”
玄帝雙手負在身後,眼神幽幽。
“想當年,北堂惟墉忠心於父皇,後來忠心於朕,他的兒子北堂景,孫子北堂聿同樣都是戰功赫赫的將才,是國之棟梁。”
“唯有北堂慈,是朕對不住老將軍與景兄了。”
他長歎一聲,才走向費臻,將其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跟著上將軍多年,她是什麼樣的人,自然比外人清楚,朕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又怎會不知她的品行。”
“隻是可惜,等朕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她的死訊,而謠言也四起,朕看著北堂家一脈無人,心中感傷,等緩過神來的時候,去澄清也已經無人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