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將至,喬鶴予一夜難眠,大雨如瓢潑,門前的積水已經沒過了小腿。
喬鶴予剛走出門,林母迎了上來一臉焦急道:“鶴予,西街水倒灌進屋子裏了,幾家人暫時無家可歸。”
“娘,我去看看,今日讓謹言別開店了,風大雨大在家裏休息就行。”喬鶴予仔細叮嚀,本來這事兒與他也沒多大關係,過去瞧一瞧就行,過些日子還要去邊境。
披著蓑衣踩著木屐,水從身上流淌下來,喬鶴予倒吸一口涼氣。
到了西街口,已經有官兵駐守,老遠聽到士兵不耐煩道:“不是讓你們走遠麼,過來作甚,不要命了。”
“可是老爺,我們一家三口往哪裏住啊。”一個哥兒背上背了一個孩子,手裏還牽了一個,表情麻木。
“我管你們住哪兒呢。”衙役煩躁的擺擺手,手裏的棍子落在小夫郎的腿上,疼的他哆嗦了一下又勉強站了起來。
“住手,誰讓你們草菅人命。”喬鶴予連忙嗬斥一聲,那夫郎已經是搖搖欲墜。
“哪裏來的回哪裏去,這裏是危房,閑雜人員勿入。”衙役凶神惡煞一般嗬斥道。
“讓侯太守來見我,這麼久還沒到場活著還是死了。”喬鶴予的聲音冰冷決絕,讓人不自覺抖了抖身子。
“侯太守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衙役還想繼續狡辯,卻見刺史劉大人冒雨前來。
“將軍。”劉大人連忙行禮。
喬鶴予輕輕點了點頭。
“這幾戶人家打算如何安頓?雨在繼續下下去,青河怕是要決堤了,劉大人可有對策?”喬鶴予聲聲逼問,嚇的劉大人腦門上直冒冷汗。
“府衙還有一些空房間,可讓這幾戶人家暫且住在裏麵,青河若是決堤,下遊怕全毀了。”劉刺史一臉為難,眼前的伏波將軍似乎比皇上的氣場還要強大,他抖了抖身子強打起精神。
“堵不如疏。”
“確實是這個理,但是現在人力物力有限,臣也為難。”劉刺史一臉為難。
“讓附近村莊的人立刻搬走,如果明日雨還未停,就決堤泄洪。”喬鶴予抬頭望天,大雨如注,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我帶人加固堤壩,劉大人派人通知清河縣沿岸的村民趕緊搬走,幽州城若是被淹了,十幾萬人流離失所,派人立刻就去,將搬出來的人妥善安置,你親自去監督。”喬鶴予下了命令,劉刺史連忙應道,腳底抹油似的開溜,這也是最佳的安置方法了。
侯太守還在溫柔鄉裏,被人吵了醒來罵罵咧咧的穿上衣服便被陳明玉帶的人羈押起來:“西街被水淹了,大人睡的好生香甜啊。”
陳明玉一臉嫌棄踢了踢他:“大人還是去大牢跟耗子做個伴吧。”
“你你你誰啊,竟敢罵本官。”侯太守反應過來連忙咒罵道:“等本官叫人打死你。”
“來人呐,來人呐,有人劫持本官。”咆哮聲、呼喊聲驚天動地,但依舊沒有人回應。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陳明玉。
“劉刺史大人有令,侯太守玩忽職守,免其太守一職,押入大牢。”陳明玉把玩著手裏的令牌,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