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看似平凡的早晨(1 / 3)

夏日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簾照在一個少年的臉上,令睡夢中的他微微皺起眉頭。長長的眼睫毛輕輕張開,便露出一雙漆黑的大眼睛,目光越過慵懶的手臂與一個樣式老舊的鬧鍾一經接觸,便頓然凝固了…

“我*!!!”

少年發出一聲與他麵相斯文的氣質完全不符的叫喊,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起,連滾帶爬地跑去洗漱。

“怎麼就九點了呀,這個破鬧鍾,期末考試的時候不響,整得我榮汐驀要命絕今日了。”少年匆忙地往嘴裏夾了個麵包後跨上一個白書包,關上門就開始在樓梯間內上竄下跳起來。

小區由舊式無電梯居民樓構成,層與層之間的過道較為狹窄且帶有扶手,少年根據自己極其豐富的遲到經驗可以輕鬆地在樓梯間內做出“急停”“緊急變向”等動作,很快便來到了四樓。

“王婆!讓一下我!”

少年順著樓道經過一個拐彎,雙手抓住扶手往右一蕩,身體以扶手為軸完成了一個圓周運動,背上的書包又雙叒叕碰到了輪椅邊桌子上的茶杯,飛濺的茶水和破碎的玻璃撒了一地。

“對不起啊王婆,這已經是我不知道多少次打碎你的杯子了,這次我回家一定給你買一個新的,實在是抱歉…我還有點事先走啦!”少年一邊說著一邊仍上躥下跳地繼續往樓下跑,再次經過拐角時用充滿歉意的眼神看了一眼王婆,因為自己今天真的沒有時間來說清楚。可當他剛剛望向王婆時,便察覺了不對勁……

王婆是他家樓下的一個空巢老人,老伴死得早,自己後來又出了意外,從此隻能在輪椅上度過餘生。她兒子還算孝順,每周都要帶著酒肉回來看她,因為工作實在太忙沒有辦法照顧好母親,於是她兒子花了高價請了個保姆天天照顧母親的起居。王婆知道榮汐驀父母常年不在家,所以時不時讓保姆上樓幫忙收拾榮汐驀的“豬圈”。她還經常邀請榮汐驀去她家吃飯,這讓榮汐驀既感激又慚愧。當然,慚愧是建立在月均打碎3個茶杯的基礎上。

一般情況下王婆在樓梯間喝茶的時候保姆都會坐在旁邊和她說話,而今天本應在旁保姆卻不知去向,隻留下王婆雙眼通紅地坐在那裏,她身後虛掩著的房門內也透出一絲令人不適的氣味。

“你怎麼啦,王婆?”榮汐驀此時也慢了下來,回首向王婆問道。自己本來已經遲到,從現在趕到學校參加考試早就來不及了,還要受自己那個中年油膩的女班主任的陰陽,不如直接不參加第一堂考試,之後就說自己生病買藥去了。而眼下王婆一個人紅著眼睛坐在外麵一句話也不說,可能又和保姆吵架了。

“我受了她那麼多好,現在幫她開導一下也是應該的吧?”榮汐驀心想著便走到王婆麵前,拿著剛從嘴裏取下來的吃了一半的麵包說道:“哎…婆婆你也稍微理解一下保姆吧,我知道你們老一輩提倡節約不浪費,但吃隔了一整天的剩菜對您的身體不……”

“吼!”

王婆突然爆發出遠超她這個年齡的人的力量與速度,幹枯又脆弱的手臂往輪椅上微微一撐,就使她整個人都直接從輪椅上朝榮汐驀撲了過來,嘴巴張開到了一個常人無法達到的程度,而原本嘴裏殘缺不全的牙齒此時也長滿了鋸齒狀的獠牙,就連舌頭上也有…

“嘎吱!”

每天定時規律地打遊戲的習慣此時反而救了榮汐驀一命,他條件反射式地向後一跳,讓王婆張開的大嘴隻咬到了他手中吃了一半的麵包。

王婆迅速咽下了嘴裏的麵包,甚至沒有咀嚼的動作,由於沒有雙腿,所以她在一擊未中之後重重地摔到了地麵上,滿地的玻璃渣將她的臉和手臂劃得鮮血淋漓,但她卻好像沒有痛覺似地朝榮汐驀爬過來,滿是獠牙的大嘴不斷做出撕咬的動作,開開合合間發出令人心悸的詭異的嘶吼聲。

榮汐驀差點被王婆嘴裏的腥臭熏暈過去,但眼下求生的本能還是使他強行振奮起了精神,使出吃奶的勁撒腿就跑。

一直跑到了一樓的單元樓門口,王婆的聲音才漸漸淡去,榮汐驀大口喘著粗氣心想道:“怎麼讓我遇上這種情況了呀,王婆那種明顯就是喪屍小說裏的現實寫照啊!而且關鍵是我就一普通學生,什麼格鬥術、醫術、職業技能我一個都沒有,活下去簡直是不可能!”

但常年一個人的經曆給榮汐驀養成的善於單獨思考的能力還是讓他迅速冷靜了下來,開始對現狀進行分析。

“王婆並沒有追上來不一定是因為她沒有雙腿,而是這類喪屍對於人類的感知能力範圍有限,具體是視覺、嗅覺還是聽覺,這還要看之後的情況。”

“我剛才弄出的動靜很大,但是卻沒有其他喪屍出來,這證明我周圍的喪屍都被吸引到別處去了。”

榮汐驀一邊想一邊往單元門口看了一眼:老舊的電子鎖任然完好無損,但密碼門卻被撕開了一個碩大的口子,鋼化玻璃碎了一地,金屬杆甚至被巨力彎曲成了麻花狀。種種跡象似乎都在訴說著那個存在的可怕。

四周的環境一片寂靜,甚至連一絲的鳥叫蟲鳴都聽不到。伴隨著空氣中一絲絲不知道來源的蛋白質腐敗的氣息,榮汐驀不禁為自己剛才冒失的行為打了個寒戰,雖遲但到的恐懼終於湧上他的心頭。

後有王婆前有能把鋼筋擰成麻花狀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玩意,這讓榮汐驀首鼠兩端,他也曾想過要鼓起勇氣去和王婆這個殘疾喪屍戰鬥,但又害怕製造的動靜太大把那個玩意吸引過來導致自己死無全屍,隻能選擇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