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來臨,日光出來了,燒紅了半邊天,黃透的楓葉雜著赭盡的橡葉。和風的九月天紅葉含淚,細細密密的紅葉像一葉小舟,駛向秋之深處。

八月三十一號早上七點零一分,高一一班的教室裏隻有一位學生坐在那裏,像是等著誰一般。

噔咚的腳步聲傳來,那人走的很是緩慢,仿佛拖著身體一樣,走到門口時頭也不抬地走了進來。

“公主今天來那麼早呢?”說話的那個男生聲音不大,坐在第一排靠窗第一位看似吊兒郎當地叫著那個女生,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女的裝扮了之後,笑了一下。

少女校服外麵套了一件衛衣,帶著兜帽,正正好好地擋住了眼睛。當做沒聽見地走到了教室最後一排的對角線上,看了下座椅的幹淨程度,瞥了下前麵,放下書包後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睡覺。

男生也不尷尬,繼續等著門後的另一個人出來。

“談壬,你發現我了吧?”門後傳來另一個男生的聲音,緊接著便走了進來,霸占了靠近門的第二列,那裏不會當關門的工具人。

談壬便是一開始就坐在那裏的男生,長的和普通學校的“校草”差不多,這裏校草不是諷刺,是引用,看見他進來,便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你坐過來點,我怕吵著公主。”說著勾勾手讓他過來。

那個被稱作公主的少女看起來沒什麼情緒,平靜地把手放進口袋裏,套出一個紙飛機扔了過去。

兩人習以為常地接住紙飛機,慢慢地打了開來。

公主是他們從幼兒園開始的同學,盛夷,盛夷的父親是一位來自英國的油管主播,從三十來歲就開始在油管進行短視頻以及遊戲測試,她母親則是一位在中國的模特,她的父親在中國旅遊時偶遇了母親,日久生情兩人便看對眼了。

叫她公主是因為她父親在英國也算是一位普遍的富豪,擁有幾套別墅和資產,爺爺是個老總,搞房地產的,從幼兒園便想帶盛夷去出國玩玩,奈何公主是個宅家子,從來沒想過出去。

公主有一頭金發,小時候因為這個事情沒少被人誤會,不過她的眼睛倒是很澄澈的黑色,盛夷左耳進右耳出,別人說十句話她有九句話不當回事。

愛睡覺也是幼兒園開始的,盛夷以前不管上課下課。隻要有空隙就睡覺,小學剛開始還比較克製,隻在下課睡,後來上課也睡,老師說了也還是睡。

反正就是不聽。

劉海長的都遮住了眼睛,每次看到盛夷時不是被兜帽遮住眼睛就是被劉海擋住眼睛。

紙飛機上寫的內容很簡單。

“講。”

怪瀟灑的。

上麵的字很草,看筆墨可以看出來是早有預謀,不過飄逸的實在不像之前寫的。

新來的男生湊了過去,他們一眼看懂這是公主讓他們說話大聲就大聲,她就算是聽到學校爆炸也是照樣睡。

“段弘亙,怎麼還是你?”說這話的是談壬。

談壬,天賦型選手,愛好裝逼,他不是盛夷那樣子的真的愛睡覺,小學時因為看了一眼課本就什麼都懂了於是上課也睡覺,後來上初中時覺得自己小學時的裝逼太羞恥了,換了一種方式。

不寫作業。

其實他們班有一半都是不寫作業的,抓著老師的空子,初中三年的作業有兩年是交不齊的。

他不是盛夷那種公主,父母是富一代,類似於創業的情況下把他拉扯到這麼大,到了小學三年級左右家庭才開始好轉,在這之前他經曆的都是農村日子。

另一邊的段弘亙搖搖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聊到段弘亙,他其實是努力型選手,怎麼個努力法呢。

他在小學前三年一點沒聽,全靠做作業和自我理解,到了四年級後補了兩年課,到了六年級每天學習。

不過上了初中和那兩人一樣,也不寫作業了。

段弘亙和談壬兩個長的大差不差,不是說他倆很像,是指他們的顏值確實在同一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