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妮,很好,我這還屍骨未寒呢,你就等不及了。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讓我死後附在雪球兒的身上,我還不知道你的這些心思。”江尹喬心裏在合計,怎麼能才讓哥哥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麵目。
傍晚時候付雲庭回來了,因為紀東安的惡意舉報,付氏受了很大影響,很多投標項目停擺,他今天一整天都在應對董事會的問詢和監察單位的調查。
對於江付兩家來說二三十億完全賠的起,可是公司還有其他董事,還有股票,還有員工,他必須負起責任處理好。
回到家還要安排妹妹的葬禮。他站在窗口給紀南嶼打電話說了現在的情況,又不停的指揮公司手下進行後續工作。
江尹喬將四個爪子聚在一起蹲坐在哥哥的腳邊,看到他滿臉疲憊,心疼他肩負重擔的辛苦。可一直以來,哥哥都不曾抱怨,他為江尹喬和媽媽扛起了江付兩家的天。
江尹喬此時此刻非常後悔在活著的時候沒有為哥哥分憂,現在附在狗的身上更是難以分擔。於是,隻能躺在地上翻起雪球兒粉嫩嫩的肚皮,將四個爪子前後有節奏的蹬起來,像個小肉球一樣滑稽的轉起來,試圖以此逗哥哥開心。
付雲庭注意到了雪球兒,摸摸它的粉肚皮,下樓拿上酒:“走,雪球兒,我們去陪姐姐。”
付雲庭先是站定在冰棺邊,看看自己的妹妹,之後就拿著酒瓶坐在那,聽著高僧們為江尹喬低沉誦經。
“阿喬,你會不會怪哥哥沒有保護好你?你身邊有危險我都沒及時察覺,讓人鑽了空子。外公去世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阿喬長大了。一個人陪在病重的外婆身邊,從來都報喜不報憂。哥哥明明答應過爸爸和外公外婆要好好護著你的,哥哥可真是個廢物。”
“才不是,哥,害我的人才該死。從小到大都是你護著我,你不要這麼說!汪汪汪….”江尹喬著急否認,卻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現在是狗,所有的話都隻能變成汪汪汪的狗叫聲。
她靜靜的陪在哥哥身邊,腦海裏都是從小到大哥哥護著她的情形。耐心的陪她玩,為她和不安好心的男同學打架,背她走過雪地,放假帶她四處旅遊,給她買各種她喜歡的東西,永遠給她足夠的自由與底氣。
是啊,江尹喬冷靜下來回想,才發現自己23歲短暫的人生活的很愜意。生於豪門,母家和父家分別是南北兩城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又幸運的繼承了父母給的優秀基因長了一張混血冷豔的臉,智商上層,家人又都極度寵愛她。
如果不是五年前事發突然,她可能還是個沒心沒肺的豪門千金。江尹喬慢慢的用小短腿蹬踩著付雲庭,一點點蹭到他的懷裏,趴下,在半夢半醒之間,仿佛自己回到了五年前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