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福應是,準備離開。
沉喜叫住他囑咐了一句:“你多嘴同他們說一句,雖說是禁足,但陛下終究是沒有別的口諭,斷不要自作主張苛待了清泉宮。”
這後宮之中,踩高捧低本是尋常事,內務府的那幫奴才更是這樣。
如今清泉宮此番變故,隻怕內務府那幫人會狗眼看人低。
“師父,您是說清泉宮……”
清泉宮沒有失寵?
沉喜示意他小聲些:“陛下的心思哪裏是我們做奴才的能猜的,隻是提醒他們做好分內事罷了。”
六福雖然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多餘管清泉宮的事,但他是個聽話的,沉喜說什麼他便做什麼。
此時,乾清宮殿內隻有蕭斂一人,隻聽他沉聲:“狼衛。”
話音剛落,不知從哪裏竄出了一道黑影。
跪在蕭斂麵前。
“主人?”
“將今日清泉宮的太醫和那些攆回內務府的人一並陸續處理了。”
“是。”
隻有死人嘴才嚴,隻有殺了才永絕後患。
蕭斂看著桌上的那本《南海誌》繼續道——
“命人去南境找漁民打探一下關於鮫人的傳說。”
“是。”
狼衛一共不過幾十人,個個都是蕭斂的親信。
辦事靠譜又從不含糊,對蕭斂也是絕對的忠心,他的命令從不多話。
“你親自走一趟荒族,查兩個人,一個是荒族的小公主,另一個則拿著清泉宮那位的畫像——”
“給孤查清楚她的底細。”
——
因著沉喜出於好意的一句話,清泉宮雖然禁足,但錦晚的日子還算好過。
吃穿用度沒什麼變化,隻是不讓出門,正好天氣太熱再加上腿上的疼痛,錦晚也不太願意動彈的。
自從那日蕭斂摔門走後,再也沒來過,不過也有個好處就是哪個苦兮兮的避子湯倒也沒送來過。
除了見不到鮫珠有些傷心,剩下的真是處處順錦晚的心意。
她這麼想,可清泉宮裏留下的這兩個小宮女就不是這樣了。
她們擔憂小主,也擔憂自己。
“小主,您和陛下……”
錦晚正悠閑地躺在梨樹下那張貴妃榻上,感受著從茂密樹葉間灑下的斑駁陽光和絲絲涼風帶來的陰涼舒適感。
“安心吧,用不了多久,他便會來的。”
她這幾天吃了睡,睡了吃,悠閑得很。
但錦晚也沒有忘記注意鮫珠的狀態。
她能感受到這五天沒見了,在乾清宮蕭斂體內的鮫珠沒有她的氣息安撫,愈發躁動了。
最開始蕭斂摔門走的那天,錦晚也焦慮過。
因為蕭斂離開之後她才想起來,自己說了一堆竟然忘記告訴蕭斂鮫珠不能沾染其他人的氣息。
萬一他這幾天去翻了別的女人的牌子,她和蕭斂就都悲劇了。
可後來的幾天,錦晚發現鮫珠都沒有受損,她也就暫時不去考慮這個事情了。
也許是因為蕭斂太過生氣,也許是因為這幾天政事繁忙,沒有精力進後宮去欣賞那些鶯鶯燕燕。
不過他現在應該也是被鮫珠鬧騰的沒有什麼體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