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兩輛汽車相撞的爆炸聲裹挾著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烏黑的濃煙四處蔓延。
霎時大雨傾盆,驚雷陣陣。
雨水澆濕了濃煙,又被初秋的冷風裹進破碎的車窗撲打在賀亭臉上。
刺骨的涼意讓賀亭有了片刻的清醒,旋即一股劇烈的鈍痛感從後頸處傳來。
可是他顧不上任何。
他眼前是自己渾身浸滿了血的Omega媽媽將他緊緊地護在懷裏。
血順著母親的臉頰一滴一滴滑落在自己臉上。
像一個冰涼、腥紅的噩夢......
“不——!不要!”
“好痛......”賀亭捂著後頸的腺體,失去了意識。
“謔,這天兒,怎麼說風就是雨啊。”瞻江市超級Alpha聯盟基地的一間辦公室裏,陳小七剛悠哉悠哉地端著一杯從秦渡那摸來的咖啡準備細細品嚐,就被一陣驚雷嚇得手抖。
落地窗前,秦渡一身黑色執行官製服,長身而立。目光沉沉地望著窗外被狂風暴雨籠罩的城市,心裏驟然升起一股不安。
“小七,盯好秦家下一批藥,別莽撞。”秦渡淡淡出聲提醒。
“秦哥,我做事兒,您放心。”陳小七咂咂嘴又道:“不過這雨來的可真怪啊,剛不還陽光明媚的嘞!”
外麵一片黑雲壓城,秦渡的不安感愈發強烈,就連體內與他心意相通的信息素實體都異常的躁動。
“哥,你怎麼了?”
陳小七感受到秦渡身上散發出壓迫性極強的S4級信息素,又見人臉色有變,一邊詫異一邊頂著壓力匆忙走上前扶住秦渡道:“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事。”秦渡擺擺手道,又稍微用力把總不老實想竄出來的信息素實體給摁了回去。
沒事,又是沒事!
“哥!”
陳小七平均每年要埋怨秦渡三百六十五次不知愛惜自己。
牆上的掛表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陳小七瞄了一眼,頓時喜笑顏開。
“哎喲,六點了!哥你該下班兒了。”
“下。”
秦渡想到今天晚上的安排,暫時壓了壓心裏莫名的躁亂感,準備收拾一下去參加晚上的聚會。
他那名存實亡的父親秦暉,有意與賀氏集團合作,便組了今晚的局,據說賀總的小兒子也會到場。
今天天氣很差。
但今天他可以見到賀亭。
秦渡微微抿了抿唇,思念的火苗一旦產生,就會漸漸攻占心房的高地,繼而蔓延到四肢百骸。
此時距離上次秦渡在a大操場撞見賀亭的匆匆一瞥,已經過去了兩月有餘。
秦渡換下肅穆的黑色工作製服,從辦公室裏間的臨時衣架上隨意抽了一件依舊是黑色的長款風衣披在身上。
一邊驅車前往約定的曼哈爾斯酒店,一邊打開了車載廣播。
“據我台媒體報道,今日下午五時五十九分,在我市南江濱路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一車係全自動無人駕駛汽車,而另一輛則兩人當場死亡,一人昏迷不醒,現正在市醫院搶救……”
“據悉,不幸罹難的竟是賀氏集團總裁賀遠之先生及其妻子白舒妍女士,現正在搶救的正是他們的獨子賀亭。”
“叱刹——”
伴隨著輪胎急切地刹緊,秦渡的心髒猛地一縮。
賀氏集團,賀亭……賀亭!
秦渡的世界好像摁下了暫停鍵。
他不再能聽到風聲、雨打車窗聲。整個大腦都被賀父賀母死亡的噩耗以及“正在搶救”“賀亭”所籠罩。
一瞬間的暈眩過後,秦渡急速地調轉車頭,黑色邁巴赫在他手上如利箭出弦一般向市醫院衝去。
一路驚心動魄地趕到了醫院,秦渡強壓著自己外泄的信息素以免影響了路過的Omega。
三步做一步地跑到病房門口,正看到主治醫生從裏麵出來。
“你是剛送來那位車禍受傷者的家屬嗎?經檢查病人各項體征均無礙。”
“隻是受到刺激又突然分化,腺體狀態不太穩定。”
“Omega本就脆弱,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