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柏聽話的點了點頭,顯得十分乖巧,配上他身後的翅膀,越看越像是一隻小蟲崽。
戴威他們眼神中的慈祥神色更重了,最後連說話的聲音都放軟了幾分。
“如此,閣下不如先去休息,一切等到了醫院做了最終檢查再說。”
“對了,不管怎麼樣撒裏的話您還是要放在心上的,翅膀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對您一定要有這個概念。”
“晚安閣下,祝您好夢。”
景柏認真的應著他們的話,他並非是那不識好歹的蟲:“晚安,諸位好夢。”
然後特意彎下腰對著三隻幼崽同樣說道:“晚安,祝你們好夢。”
“嗯嗯,景柏叔叔也要做一個好夢。”
三隻又在點頭如搗蒜,並且其中一隻幼崽十分機靈的將被他放在沙發上的鳳尾絲蘭遞給景柏。
景柏沒有辜負他期望的小眼神,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謝謝客宿。”
等景柏上了樓關上房門,底下坐著的幾隻蟲才三三兩兩的散去。
景柏在外麵不經意間保持這種儀態突然消失,整隻蟲顯得十分的放鬆,然後將自己摔在了充滿彈性的柔軟大床上。
“蘭蘭你說我是不是真的不是蟲族呀?要不然怎麼總是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你打算什麼時候來找我呀?我感覺自己已經等了很長的時間了。”景柏小聲的絮叨著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不一會他就沉沉的睡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鳳尾絲蘭的香氣。
……
“按照你那邊時間的換算,我大概還有三天就過去了。”
長亭一邊對抗著這滿天的雷霆,一邊溫柔地說道。
他手上的皮肉綻開,裏麵的白骨就那麼赤裸裸的暴露出來,然後被雷霆劈的焦黑。
在他身體的四周散落著無數鳳尾絲蘭的葉片,這些葉片都是被雷霆從他本體劈下來的。
那痛感不亞於將自己的胳膊和腿從身上劈下來。
長亭的眼神直直的盯著還在下落的雷霆雨,這滿天的雷霆已經劈了四天了還沒有劈完。
他張開嘴長嘯一聲,仿佛上千年的鬱氣就此一銷而空,哪怕披在身上無比的疼痛,他也感覺十分的爽快。
長亭凝神靜心聽了一下還有沒有來自景柏的聲音,等他確定景柏不會在他耳邊低語之後,終於變回了原形。
那衝天的枝葉仿佛長劍一樣直直的對著天空,中間一根巨大的枝條上長滿了欲開不開的花苞。
長亭舒展著自己龐大的身軀,將整個山頭都紮滿自己的根須。
植物類修成的妖修就有這樣的好處——但凡活了成百上千年植物,它們的身軀必定格外的龐大,它們的根係紮的必定很深。
長亭也是如此,在麵對他有可能過不去的雷劫時變回原形,讓它的根紮的很深。
這樣還會有殘根躲過雷劫的滅頂之災,然後就可以借助這些殘根再次修煉。
他自然不怕這區區的第五次雷劫,但是變為原型無疑能更好地錘煉他的身軀。
遠遠觀望著他渡劫的人和妖隻看見一株格外大的鳳尾絲蘭紮根在落鳳山,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長亭的原型。
“怪不得他會選擇劍道。”有一位年輕人突然感慨了一句,影得和他年紀差不多大和比他小的人無比附和。
“看看那通天的葉子,哪怕隻是一顆普通的植物那葉子想必都能輕易的割斷血肉。”
“確實,仔細一看,那葉子直直的直衝雲霄或是上而去每一處都不曾有彎曲的地方,想來也是寧折不彎的,和那一把把長劍多麼相似。”
芙蕖他們隻是朝那幾個年輕人那邊看了一眼並有沒有多說什麼,倒是不至於因為這裏兩句話就和他們計較。
長亭不知道底下的人因為他的原型產生了怪不得他會練劍的想法,如果他知道了大概也會一笑而過。
他們猜的確實不錯,他確實是因為自己的葉子直挺而又堅硬,邊緣又十分的鋒利才選擇練的長劍。
並且還特地選擇了和他的葉子十分適配的細劍。
那些字田田的葉子不斷地被劈斷、劈開,綠色的汁液從葉片裏緩緩地流出,散發出一陣誘人的芳香。
他好歹也活過了幾千年,本體早已算得上是天材地寶,藥性更是無話可說。
長亭聞到自己葉子的香氣,忽然還想到了景柏,然後心底不可避免的升起一絲遺憾。
天上的雷霆還在持續的降落,仿佛不把他劈死便不罷休。
……
“糟了糟了,我怎麼穿書了!還是身穿還要不要人活了!”
景柏渾身上下都是擦傷,腿還摔斷了,隻能罵罵咧咧地躺在地上等待有好心人過來救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