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你;而對的時間裏,我卻再也無法挽回你了……”——靈翼
(1)賭約
那年,我剛滿十四歲。
在我十四歲生辰時,得到了我隱忍五年想要知曉的答案,卻令我痛不欲生,我決定離開那位教我幽靈術的師父。
他是靈界的主人,也是整個幽魂界實際上的霸主,大家都稱他“靈帝”。
而我,是他暗地裏培養的殺手。
臨走前,我最後一次站在他麵前,寒風吹起他漫天飛揚的銀發,他高昂著頭,嘴角噙著一貫而來的冷笑,自始至終也未正眼看過我。
“你會後悔的,翼兒。今日之舉將會成為你這輩子最愚蠢的選擇。”
不,我這輩子最愚蠢的事情已經做過了……
我抬頭看著他,胸腔中堆積的隻剩憤怒。
此時,殘舞門的雪花,開始因我的情緒變得不再平和稀疏。
狂風瞬間肆虐,卷起那些落了一地的白雪。
他的聲音冰冷平靜:“既然你執意要走,我斷無理由強留你。隻是,你如今這一身武藝皆是拜我所授……”
“我願意自廢武功。”
自始至終,我都從未想過要去沾染上殺戮。
我目光怨毒地盯著他:“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變成這樣一個…渾身血腥的人……”
說到最後一個詞時,我無奈地看著自己曾經沾滿鮮血的雙手,它的身上布滿了猙獰醜陋的疤痕,道道都是我罪惡的見證。
“人?翼兒,你不是人。”
師父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別說的這麼絕對,你若不信我的話,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證明。我將你身上所有法術通通封印,如果你能在人間安樂生活一年,我就解除封印放你走,你我二人也再無瓜葛。”
“倘若你做不到,或者在此期間求我提前解除封印,就算你輸。輸的代價是從此以後,你整個人必須為我所用,且要無條件服從我所有的命令與安排。”
“怎麼樣?你,敢不敢賭?”
一條是從此自由翱翔蒼穹的飛鳥。
一條則是永遠暗無天日的的囚鳥。
兩個截然相反的極端結局。
然而,無論是飛入天堂或是落入地獄,對我而來都已經無路可退了。
“好。”
殘舞門恢複寧靜,我聽到了自己那聲淡淡的回應。
“記住,在這一年內,不論你遇到了什麼困難,不要妄想來求我任何事情,因為,無論你如何求我,我都絕對不會答應的。”
他的聲音冷血無情,帶著莫名的決絕。
相比較替他執行那些危險任務,不動用武力在人間生活一年,似乎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自從十歲那年莫名失憶,我便和師父學武。在經曆了磨滅人性的地獄般訓練後,我隻會殺人。
現今他又封印了我所有的法術,我幾乎等同於一個廢人。
不過我有一身非同尋常的藝術天分。
以前師父彈琴時,無論多麼複雜的曲子,隻要在我麵前彈過一次,我都能彈奏出一模一樣的第二遍。
他卻從未讚賞過我一次。
“翼兒,我知道,這些東西對你來說,就和普通人學習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至極,我不如你。”
“但是,這些不過因為你天賦和遺傳而已。若論武功,你窮其一生也無法打倒我。半靈就是這樣,隻會些毫無用處的花本領。
“你若是個女孩還好,還能有些低劣的價值,可你是個男孩,難不成也想學這些用來魅惑男人的技能不成?”
他說這番話時滿臉都是孤傲和不屑,連聲音也透著由心的厭惡。
我不明白他既然看不起我,為什麼要收我為徒?
反正等我變強大,第一件事就是手刃掉這個變態瘋子!
隨著年紀的增長,在他不斷的訓誡與諷刺中,我總算知道了自己是多麼低下。
我是人類和幽魂的結合,一個從出生便被詛咒活不過成年的存在。
(2)初遇
“因為她,我殺光了所有曾經威脅過我們的人,可是沒有用了,即便我把那些人全都殺了,她,也回不來了……”——靈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