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小縣城步入夏季就悶熱起來,清晨的風也摻雜了一絲熱氣。江曉曉咽下最後一口西葫蘆雞蛋餡兒包子,趕在公交停靠前繞到最前麵,第一個上了公交。尋了個後排靠窗的座位,她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約摸著到了考點還能趁早在駕校練兩圈,隱隱安心不少。

已經第二次考科二了,再過不去倒車入庫,又要白瞎170,算上她模擬考試三圈兩百,已經搭進去不少錢了,她不能再浪費時間和錢了。

公交晃晃悠悠行駛,很快她就靠在窗戶上跟周公練習倒車入庫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江曉曉從困倦中轉醒,她打了個哈欠,一睜眼卻自己正雙手握著方向盤,腳踩刹車。

她倒車入庫睡著了??!!!要命的嘞。

不敢浪費時間,江曉曉掛倒擋,打方向盤,鬆刹車,一氣嗬成,堪稱練車以來最完美的入庫。

從左後視鏡看到這完美的間距,江曉曉嘴角微微上揚,三分得意三分很得意四分特別得意,哼,她江曉曉怎麼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三次!將車停好,才注意到副駕駛坐著一個帶著金絲邊框眼鏡的男人,江曉曉連忙換上一個狗腿的笑,“教練啊,剛應該沒扣分吧?這項過了沒啊?”

男人不耐煩地打斷,“薑皎,我不想聽你在這裏胡言亂語。”

他轉過頭,鏡片折射了日光,江曉曉晃了眼,微微挪開視線,但依舊感受得到男人望向自己的冰冷視線。

氣氛冷下來,江曉曉用手擋在眼睛上方,複又悄悄打量回去,這才注意到,副駕上的人絕不是駕校裏那個穿著深色T恤大褲衩,曬得黝黑還時不時嘲諷兩句駕校裏狗開的都比她穩的教練。

麵前的這個年輕的男人穿一身黑色西裝,頭發一絲不苟向後攏,金絲邊框眼鏡下露出精致的臉龐,端是坐在那裏就透露出渾身的矜貴。

江曉曉發誓,她短暫的二十二年的人生裏,第一次和這樣極品的帥哥靠這麼近。

那人看著有些愣怔的江曉曉,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你盡快去跟爺爺說解除婚約的事。”

江曉曉歪了歪頭,一時間難以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是去考科二了嗎,這個人什麼情況,婚約又是什麼情況??許是等得不耐煩,那人不再等她回應,下了車徑直走向前方不遠停的一輛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黑色轎車。

她盯著漸遠的背影,頭忽然痛的要裂開,她扶著頭痛呼出聲,向前暈了過去,砸在方向盤上。

滴——

突如其來的喇叭聲讓正在給男人開門的司機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林總,好像,薑小姐那邊出事了?”

那人聞言頓住,站在原地靜靜看了很久,終了還是踏步邁了過去。

江曉曉一場夢浮浮沉沉,再次睜眼時躺在私人病房裏掛著點滴。她環視四周,大大的落地燈映襯著暖色調的房間,手邊不遠處是亞麻色的沙發,電視冰箱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個小廚房,一位女性正在煮著粥,香味彌漫過來,她咽了咽口水。

與其說先前做了一場夢,不如說江曉曉多了許多的記憶,她成了一個叫薑皎的富二代,父母溺愛,生活安逸,天天泡吧蹦迪,掛科好幾門也不會挨罵。而那個冷淡且不耐煩的帥哥叫林晏,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