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皇富麗的大殿中女孩身穿一襲潔白的婚紗站在大門前,她的頭髻挽的高高的,還鑲著些流光溢彩的寶石,額前幾縷碎發都被巧妙地編排起來,更顯得高貴華麗,耀眼奪目。垂下的頭紗覆蓋著女孩精致的麵容,長長的睫羽上掛著幾滴淚珠,眨了幾回,晃悠悠跌落下來。
我與他不過一麵之交,就這麼嫁給了他。溫幼宜垂下眼睛心中萬般無奈,可事已至此她無力改變,如果不是情急之下她怎會隨隨便便嫁給一個自己不了解的人。
一個月前,顧家大少爺顧程遠向幼宜提親,幼宜一直厭惡這個心術不正的浪蕩子,自然不從。此時顧家正風生水起,在當地勢力很大,顧程遠為報複幼宜以溫家產業做要挾,威脅幼宜從了他。憑借顧家當今勢力敢若顧程遠真做些手腳使溫家就此破敗並非全然不可能。
“囡囡放心,再怎麼樣爸是不會同意讓你嫁給他的。”
“幼宜別管了,去休息下吧,我跟爸會想辦法的”
幼宜看了看哥哥和爸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爭氣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溫母將幼宜帶到房間,輕輕撫摸著幼宜的頭,幫幼宜擦去了眼淚“我們不想了,你相信你哥和你爸,他們會有辦法的,你隻管像平日裏那樣玩樂就好。”幼宜抬頭看了眼疲憊的母親再也忍不了了放聲大哭起來。
這些天溫珩和父親還是沒有一絲頭緒,論勢力和地位他們鬥不過顧家,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溫父放下身段親自登門拜訪顧家求和,可以顧家的囂張氣勢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但他還是決定去一試。
沈澤安聽聞此事大罵顧程遠是人渣,便求母親帶自己上溫家一趟。澤安一直傾慕於幼宜,之前因為種種原因不好開口,便一直把愛意深深藏在心裏,如今看到心愛的女孩被顧家逼迫,便顧不上什麼匆匆趕到溫家。
溫家與沈家是世交,溫母和沈母又是兒時的好姐妹,眼看溫家出了事沈母也坐不住了。他們剛到溫家就碰上要出門前往顧家的溫父,在了解完事情後便回屋商議。
沈澤安說:“這顧程遠越發地囂張了,竟敢脅迫幼宜與他成親,那我便好好查查他,把他送牢裏關著,不讓他再出來胡作非為。”
“話是這麼說,可這並非長久之計啊,如今他們父子二人背地裏幹了多少勾當,都有那些洋人替他們擋著,我這實在是沒辦法了。”溫父痛苦地用手遮住了臉。
沈母歎了口氣說:“他們父子倆真是齷齪不堪,憑著自己認識幾個洋人橫行霸道敢在別人生意上動手腳,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澤安思考了好久對溫父緩緩開口:“伯父,我知道這話有些唐突了,其實我很久之前就喜歡上了幼宜,一直以來也沒敢向她表示過心意,這些話藏在心裏好久了。”
沈母被兒子說的一番話驚住了,她從未聽兒子提起過此事。溫父當然知道澤安的意思,如果幼宜嫁給澤安,顧程遠便不敢再造次,情急之下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可溫父擔心女兒不願意,澤安看出了溫父的心思便說:
“伯父不必擔心,我喜歡幼宜是我的事情,這事的決定權在幼宜,在此之前我也會去想其他的辦法去解決問題。”
溫母從未見過兒子如此認真,溫父欣慰地點了點頭便讓澤安上去找幼宜談談。
“我不想給幼宜壓力,在她心裏我們不過一麵之緣,還請伯父幫我保密,我回去後會再想其他辦法的,請伯父不必為難。”
送走沈家母子後溫父上了樓,“剛剛沈家人來了。”溫母聽後豁然開朗:“對,對,許婷聰明,會想到辦法的,她說什麼了?”聽母親這樣說幼宜心情放鬆了些。
溫父坐下拉起女兒的手:“幼宜啊,你記不記得沈家的三少爺沈澤安。”
幼宜思考了一番便說:“記得,祖母壽辰他來過,後來又見過幾次麵。”溫父語重心長地問:“那你...喜不喜歡他?。”幼宜猜到了父親心思,沉默了好久不說話。
溫父把妻子叫出來小聲告訴她:“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假若幼宜真進了沈家,顧家便不敢再說什麼,顧朝曄還是要給沈家麵子的,那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說實話除了這個我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了,但就是不知道幼宜願不願意。”
溫母從心裏來講十分看好沈澤安,兩家門當戶對,澤安又是自己好姐妹的兒子,知根知底,這姻緣再合適不過了。
“我願意嫁給他。”
溫父溫母顯然被女兒驚住了,幼宜停頓了下又說:“雖然也是嫁給一個我不了解的人,可比嫁給顧程遠好多了。”
幼宜手中攥著婚紗,豆大的淚珠從臉頰滑落到手上,眼前的大門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