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濃煙直逼天空,周圍地麵光禿幹淨,任誰也想不到前一秒這裏還是樹木林立,綠草茵茵。

濃煙中他視野受阻,不敢貿然行動。

當煙霧散去,他兀自立在原地站了許久。

無端蕭條。

一縷殷紅的血跡自唇角流出,他抬起指腹一揩,收劍入鞘,離開的步伐在地麵落下鮮紅腳印。

他受傷了。

菩然那一炸太過突然,哪怕他全力防禦,還是遲了些。

人走景空,月色下一片荒涼,怎麼也瞧不出這是盎然的春日。

“咳咳……唔……”

抽身的菩然也不太好受,在瞬間調動如此高濃度的靈力令她一時難以吃消。

她掩唇咳了幾聲,很快尋到停靠在岸邊的馬匹,馬背上的季長政已經陷入昏迷。

菩然又往他體內灌輸不少靈氣護住心脈,隨後將人抱起,駕馭輕功腳底一點輕盈似燕,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縮地成寸般及時趕回了皇宮。

太醫院的門一踹就開,今晚當值的太醫們一個驚顫從床上直接跳起。

“救人。”

菩然將季長政往床上一放,催促著太醫趕快救治。

這張臉好像是新封的公主?

有人迷糊間一低頭瞧見季長政的麵容,頓時一個激靈徹底清醒。

“季將軍!這是怎麼了?”

“何人下此毒手?!”

菩然哪理他們啊,她哈欠連天,一雙眼皮都要睜不開了。

“把你們的同僚全喊來救人吧,好好努力,你們的陛下永遠在注視你們。”

想想赤昭帝的脾氣,救不活季長政,你們會倒黴哦。

可惜了,她那神醫四師兄不在,嫉妒被派去戰場當軍醫去了。

在眾人驚恐的視線中,菩然把人一丟就跑,回去洗個澡蓋上小被子,美美進夢鄉。

果然,所有太醫連夜趕來,這一起努力還真把人的傷勢穩住了。

翌日天大亮。

太醫們還挺識趣,嘴巴嚴得很,沒人向外透露將軍受傷之事,隻是秘密的通知了季家人。

日上三竿,菩然還在睡懶覺,貪婪等了好一會兒,這香香公主才被服侍著起身。

他抬步進屋,又將一疊資料遞給菩然。

“紀茹紀家的。”

昨日齊容說的才沒有我調查的詳細!

我可以給你更好的!

菩然吃著山珍海味,哪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隻是順嘴道:“謝謝六師兄。”

誒嘿。

貪婪心花怒放。

少年坐在桌邊,看她吃的不停頓,便抬手替她撩起鬢角的碎發挽到耳後,生硬的語氣透露出幾分心疼:“昨夜出去了?”

他消息靈通的很,昨夜師妹大抵是又出去撿人了吧。

“嗯。”

菩然手一伸,貪婪默契的將酸梅汁往她手中一遞,她又“噸噸噸”的喝了起來。

這次情況嚴重,季長政昏迷一個月才醒。

巧了,他醒來之日,正是暴怒班師回朝之時。

赤昭大勝,損失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