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一樣的。

——是你創造這一切,教會我們這一切,我們深深信仰著你。

族人在說什麼她已經聽不清了,他們陷入魔怔,狂熱病態的逼她鑽研出催眠幻術。

女人被囚禁,被絲線捆紮四肢,不知疲倦的坐在屋中研究更高深的操控之法。

她感到恐懼,眼前所有人的臉龐都變得如此陌生可怖,她想盡辦法逃走,可身上的絲線怎麼也斬不斷,一次又一次的拉她跌進囚籠。

——將神明供奉,受我香火,永世長存!

女人隻覺得渾身發冷,我好恨,好怨,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雙眼猩紅,一口銀牙幾欲咬碎,滿腔的恨意深不見底,以前溫婉的麵容隻剩陰狠毒辣。

我詛咒你們,詛咒密宗,總有一天會走向滅亡。

我要你們全部去死,去死去死!!!

她淒厲的血淚,和恨意蝕骨的心頭血,與恐怖的執念詛咒一同滴落在掌心透明的白鑽上。

那是她死前最後留下的物品。

白鑽竟詭異的吸收血珠,染成濃鬱的紅,變成一顆血鑽。

隨後女人被特製不懼火的傀儡線捆綁成一團,她動彈不得,族人在她的身上糊上一層泥,雕刻細節紋路及裝飾,然後放到窯爐中燒製。

活生生的人,燒製時仍能聽到尖銳痛苦的慘叫聲。

——神不畏肉體的苦難,她將永世長存。

族人整齊劃一的跪在窯爐前虔誠祈禱,火焰升騰,剜心刮骨般的慘叫聲漸漸消失。

女人死了,那些還未來得及發泄的怨恨,被蠻不講理的鏟除,魔盒也隨之關閉。

他們把燒製成功的人俑供奉在祭壇,人會死,一生轉瞬即逝,可俑不會,哪怕曆經千年時光仍出現在秦津的麵前。

佩戴了她的血鑽的少年,如她所願正在一點點引領密宗走向毀滅。

少年取下符文石,俑碎了,露出被困的陰森白骨,潘多拉的魔盒再次打開。

人俑下有機關,關聯密宗的命脈。

正在各處交手的人紛紛停下打鬥,驚疑不定的看向眼前的場景變化。

腳底大地顫動,耳邊能清楚的聽見巨大的齒輪轉動聲,整個密宗就如一座精妙的機關城在快速上升,拔地而起,這一下竟高出十幾米。

埋藏在地底深處,不為人知的一部分建築也顯露出來,神秘的暗室時隔千年第一次在人前顯現,石門“唰”的打開,漆黑的傀儡似深淵怪物傾巢而出。

就像濃密的黑色蜘蛛群,窸窸窣窣隱約伴有細小的齒輪聲,手舉長槍一下湧來。

隱藏機關被拍下,古老而玄奧的幻陣也一同啟動,眾人眼前景象劇變,恍若置身雲端的天空之城,向下一望深不見底,寒氣直湧而上。

“喂!快逃!這裏要崩塌了!”

整個密宗從最外沿,建築倒塌,碎石掉落,緩緩的向內分解崩塌。

而散發鐵血氣息,宛如一支久經殺伐訓練有素的軍隊的傀儡,則是不容一點餘地的逼近。

阻攔他們逃生的出路,誓要將所有人困在最中心,與那枯骨神明一同埋葬,永墜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