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僅說話語速慢,就連走路也慢,等他走到玄月王身邊時,給菩然都看困了。
青年微微俯身行禮,尾音懶洋洋的拖長:
“銀塵國,尹川辭。”
在場位高權重者在官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自然能看出青年的不凡,想來又是哪位不知名的大人物,於是一個個都緩和了起初緊繃的態度。
玄月王:“既然是隨著大祭司而來,便不用多禮。”
“謝陛下。”
抬頭間,青年忽然飛快的朝菩然的位置看了一眼。
細碎的額發下桃花眼眨了眨,幾分狡黠。
暗悄悄的動作沒人發覺,除了站在菩然身旁的謝謹言。
謝謹言又帶有探究的打量菩然,你的相好?
搞得菩然一頭霧水。
一個兩個都看我幹嘛,我跟你們又不是很熟。
她睜著漆黑淡然的眼睛,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漂亮到妖異的眼瞳,色欲即刻朝她施施然一笑,灼灼其華。
謝謹言剛移開的視線迅速移回來,狐疑又質問,還是你相好?
菩然:“???”
我就站這一句話沒說,我招誰惹誰了?
能不能把你那失禮的想法收一收,我職業素養很強的,潔身自好零緋聞全好評,別想給我光榮的履曆抹黑。
色欲這一笑暴怒自然發覺了,也順著目光探究的朝菩然看來。
是女人。
小個子。
有點呆。
他收回視線下結論:不認識。
色欲和懶惰眼中閃著玩味的光。
我們都知道如今玄月國的小公主是小師妹,但就是不告訴暴怒。
謝謹言的視線又來了,帶點世界觀崩塌的震碎感,赤昭帝也是你的相好?
這一次一直淡然的菩然沉默了。
她認得這張臉,和前兩個陌生人不同,她清楚的知道這是自己的大師兄,相好言重了,但的確是認識,且關係匪淺。
她的沉默像是默認,一下刺的謝謹言心髒直突突。
好啊你,人脈是真廣,怪不得敢這麼有恃無恐的假扮婉寧。
後台是真鐵啊。
謝謹言已經認定她是假貨,菩然也心知肚明。
但她還是要補充一句:這算什麼,你爹也是我後台之一呢。
謝婉寧能離開皇宮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最主要還是得益於玄月王的開恩。
這位孱弱的君王雖然一直久居深宮養病鮮少露麵,但他的確和傲慢是同一路人。
現在赤昭國和銀塵國均已到來,隻差一個青旋。
當車輪碾壓過地麵的單調聲音再次傳來時,玄月國相迎的百官看向帶有青旋國標誌的馬車,眼神齊齊冷了下來。
玄月與青旋常年大戰小戰不斷,關係僵硬的從沒有緩和的餘地。
當年青旋差點就要吞下玄月,差點他們這些人就要國破家亡。
當然,戰爭是雙麵的,青旋也同樣痛恨玄月,追溯曆史已經理不清是誰先攻誰,反正兩方都有理,兩方也同樣一如既往的敵視彼此。
……
尹川辭,取自“山不讓塵,川不辭盈。”——《勵誌詩》
尹念yǐ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