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臉色蒼白如紙,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的肉裏,卻感覺不到痛。
心裏更是像被千萬支針紮一般的疼。
她看著顧西樓,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瀟灑,可莫言現在看見這張臉隻覺得惡心。
他甚至還有功夫聽身旁的未婚妻在他耳邊講話。
“耍我很好玩兒是嗎?”
“兩年前耍一次就夠了,為什麼還要來第二次。”
“就算是殺人,也得有個理由。”
顧西樓嗤笑一聲,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理由,就是你太隨便太好騙了。”
“兩年前我把你像臭鞋一樣扔掉我以為你應該恨透了我。”
“沒想到再見麵,你還是那麼喜歡我這張皮囊,不耍著你玩兒耍誰。”
莫傲看著莫言因為笑而抖動的身影,心痛得無法呼吸。
“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
說到最後已是用盡全身力氣,如果不是莫傲扶著,整個人顫抖著險些站不住。
宴席人群慢慢散去,原本熱鬧的宴會廳隻剩下女生痛苦的嘶吼聲。
“你不敢的。”
“你父親就是個殺人犯,你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三個字吧。”
顧西樓雲淡風輕的一字一句,落在莫言的心上如同刀子刀刀見血。
莫言走近一步顧西樓,看著他的眼睛,語氣裏帶著濃濃的嘲諷。
“是,我不會殺了你。”
“但是我會殺死那個愛你愛到骨子裏的莫言。”
“從今往後,顧西樓和莫言之間,隻有仇恨。”
莫言說到最後已經沒有任何表情。
“你喜歡站在高處耍著我玩兒是吧,好,我就陪你玩兒!\"
莫言說完,再不看任何人轉身朝外走去。
莫傲跟著莫言想拉住她,卻根本拉不住:\"等等!\"
莫言轉過身,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滾。\"
顧西樓看著女生的背影逐漸消失,唇角微揚,笑意冰涼,渾身透著陰冷的氣場。
“雯雯,咱們的婚期,也提前吧。”
林雯雯被剛才的鬧劇嚇得根本沒反應過來顧西樓說的話,幾秒鍾才突然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啊?結婚?”
幸福來得也太突然了吧。
林雯雯從來沒有想過從前對她愛搭不理的顧西樓會主動提出跟她訂婚,還有結婚。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幫助顧西樓拿到了顧氏集團全部的股份,明明知道隻是交易,可她甘之如飴。
她突然很慶幸,自己有一個隻手遮天的父親,能幫到顧西樓。
莫言走出酒店的時候,外麵已經飄起了雪花。
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走,隻是走著,漫無目的。
明月一路跟著莫言,她怕莫言自殺,好歹是條人命。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當為肚子裏的寶寶積德了。
剛開始明月還覺得莫言看著挺正常的,還能自己打車到機場。
到了機場,還能買票,甚至主動掏錢幫她買了一張票。
一路莫言都很平靜。
唯一就是離開機場前,莫言扔掉了自己的手機。
她去營業廳買了新手機,辦了一張新卡。
然後去酒店請了一個月的假期。
還去了一七零四拿走了自己的行李。
直到看到莫言進了宿舍大樓,明月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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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得知莫言的消息,是在顧西樓的婚禮上。
她那會兒母憑子歸,小三上位成功,剛跟禿頭領證。
禿頭帶著她去參加顧西樓的婚禮。
她還故意跟禿頭套話。
“才二十歲就結婚,怎麼這麼著急。”
“怎麼不著急,這顧公子手上牽著的,可是他的後半生財富。”
禿頭一臉懊惱。
“你知道這新娘什麼來曆嗎?”
“她父親可是部級以上的,要沒有這林部長,顧氏集團的這場財產之爭,哪裏還有顧西樓的份。”
“以前我得罪過顧總,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給我穿小鞋。”
明月想起那次在酒店,顧西樓護著莫言的樣子,心裏有些痛快,卻也唏噓起來。
男人,就是靠不住的東西。
在權力財富麵前,女人就是個屁。
婚禮上卻出了個插曲,一群男的突然衝進會場,把整個會場都灑滿了雞血。
一個年輕男生手裏拿著大喇叭衝台上的新郎喊話:“老子要宰了你。”
“莫言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