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才不是有人生沒人教的野丫頭(1 / 2)

我冷眼看著爸爸把我的行李從車上卸下來。還有幾箱餅幹,小麵包,一箱酒,幾大包瓜子鬆子等幹果,放到姥爺姥姥家的院子裏。

卸完貨,爸把我往二老前麵一推,說:

“爸媽,最近我們比較忙,小羽拜托你們幫忙照顧一下...”

姥爺“哼!”一聲,沒聽完就走了。

“...給你們買了一些東西,還有這2萬塊錢是小羽的生活費,如果不夠了我回去再打過來一些,”爸又轉身對我惡狠狠地說:“在你姥姥姥爺家老實點,表現不好別想回家。”還沒等姥姥說什麼,爸爸就快速上車,揚長而去。

車子拐彎了,消失在我視線裏。我憤恨地一腳把包踢老遠,轉身上樓把自己鎖在房間。

姥姥把包撿了回來,敲我房門,我也不理。

她默默把東西放在我門口,下去做了一桌子飯菜,又上來敲門叫我,我還是一聲不吭。姥姥歎了口氣,就沒管我了。

我突然覺得委屈,蜷縮在被子裏,眼淚止不住地掉。媽媽過世之後,爸從來都沒有關心過我,總說自己工作忙,一天到晚不著家。第二年就娶了新老婆了,他倆沒過兩年就生下一個男孩。我爸不是重男輕女的人,但一碗水怎麼可能端的平,再加上我在學校也不讓他省心,不是逃課頂撞老師,就是跟一幫不三不四的人打架惹事,爸爸三天兩頭要被請到學校。這次學校已經打算開除我了,但看在爸爸低頭認錯的份上,改成了休學一年。

爸爸對我無可奈何,從苦口婆心到疾言厲色,可我就是一副全世界都對不起我的樣子,他逐漸失去耐心。這次他直接把我扔到農村姥姥姥爺家,說隻要我一天不改了自己的臭毛病,就不可能接我回去。

哭著哭著睡著了,睡醒已到半夜,我拿出手機刷短視頻,刷到一個“M國疑似實驗室氣體泄漏”的新聞,也沒把事情放在心上。

肚子餓了,我躡手躡腳走到廚房,打開櫥櫃,好家夥,一麵牆的櫥櫃裏塞得滿滿的都是各種方便麵、掛麵,另一個櫥櫃是各種調味料、米麵油。

突然燈亮了,姥姥聽到聲音,猜到是我餓了。她把給我留好的晚飯拿出來,都是我最喜歡吃的大雞腿、麻婆豆腐、清炒蝦仁,她又熱了兩個大饅頭。我囫圇吃著,依舊無話。姥姥摸摸我的頭,說:“孩子,有什麼委屈,跟姥姥說啊。”我把頭低的更低了,眼淚掉到饅頭上,被我一口吞掉。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我起床,姥姥在給菜地澆水,我經過她的時候嘟囔一聲:“我出去了。”姥姥直起腰問:“上哪去?”“轉一轉。”說完就從大門溜出去了。

鎮子很小,二十分鍾就從南到北走到了頭。鎮中心有幾個小超市小賣部,農閑時候大家都會把自家種的菜拿到這裏賣。小賣部門口有幾個桌球台,這裏也成了小混混們聚集的地方。大概是同樣的遊手好閑,我們很快熟了起來,領頭的阿正,要他小弟叫我大嫂,我也不置可否。

跟小混混們混熟的後果就是,沒過幾天,我就被全鎮指指點點。起因是阿正他們計劃在超市偷東西,叫我幫他們望風。我當時正看到手機裏說各地都爆發了人吃人的現象,視頻裏一個人(暫且稱之為人)趴在馬路中間,正在啃食一個躺著的人,血狂飆出來流了一地都是,邊吃邊發出“嗬...”低吼的聲音,突然,他轉過頭看向鏡頭的方向,他隻剩下半張臉,眼球灰白,嘴唇不見了,隻剩下雪白的牙齒和滿嘴血跡斑斑。他突然站了起來,飛快衝到鏡頭麵前。拍視頻的人嚇得手一抖,畫麵傾斜,然後視頻就完結了。正在我沉浸在剛才的恐怖畫麵中,一隻手突然拍在我肩膀上。

這一巴掌差點把我嚇得手機都扔了。

是阿正。

他叫我快跑。我才發現,他們偷東西的時候被發現,老板追出來,他們四散逃跑,我慌不擇路,一頭紮進菜地裏,沒跑多遠就被超市老板抓住。老板也沒想把事情鬧大,隻是叫我我姥爺來領人。

姥爺賠償了超市的損失,還跟老板連連道歉,老板斜眼瞪著我,一邊跟姥爺說:“許老,您在我們鎮子上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了,說起您的軍功我們鎮子誰不得豎起大拇哥。可是您孫女是太不像話了,跟小混混一塊偷東西,品德敗壞啊,您可得好好教育教育。”

姥爺80多歲了,曾為國家立過大大小小的軍功不計其數,而他現在就為了我,而被一個小他幾十歲的人罵得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