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他聒噪,捂住她的嘴,手在他臉上亂戳,“姐的世界你不懂,給我來雙切爾西。”
她垂著眼皮,撩起撮頭發一甩,邊妄嘴角抽搐,哪家的傻逼?
鬧到秋木棉總算累了,乖乖喝完醒酒湯,給她洗完臉開始認人了,撐著困倦眼皮還想說什麼。
“睡覺。”
邊妄怕她再折騰,伸手捂住她眼睛,低磁嗓音帶著誘哄意味,激得心尖酥麻一顫,秋木棉腦子旋轉著,不知想到什麼,握住他的手指,很輕聲囈語著,他俯身湊近聽。
“你..是不是..喜歡我?”
邊妄聽完後身子僵住,手指仿佛也被冰凍,垂睫瞧著已然入睡的人,緩緩湊近,在唇瓣位置上停住,喉結上下滑動,終究不想趁人之危,拇指抵在她嘴角親吻。
他停了很久,指腹下柔嫩觸感讓他迷離,直到呼吸漸漸淩亂,他給她掩好被子。
蹲在地上,他看著抱著玩偶酣睡的女孩。
有啥好。
也就臉好看,可愛些。
膽子小。
蠢的像豬。
隻敢窩裏橫。
“怎麼就..栽你這了”
今晚,注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十九歲的第一天,他開始期待女孩的十八歲。
另一邊,方書揚和陳昊送完鍾情,坐車回去的路上,見方書揚又在撥弄那個毛線,神色認真。
窗外微弱燈線透進照在半張臉,陳昊扭頭看他,指尖的煙撩起煙霧,隔著層濃霧,他喊,“方書揚”
他抬頭,看不清他的神色,“有屁快放。”
他手指勾著根毛線,勾弄起嘴角,“給沈雪織的?”
方書揚手上動作頓住,眼底卻浮上溫柔笑意,像極陷入愛河的甜蜜小夥,陳昊偏開頭,手中的煙快燃盡。
他吸了口,盡數吐在他臉上,看他嗆到咳嗽的樣子,笑著聳肩。
“陳昊,你有病啊!”
要不是還在車上,方書揚鐵定揮拳就幹上去,讓他鼻血開花。
陳昊坐姿沒個正行,今晚也喝多酒,臉上暈著紅光,開著窗吹冷風,失神想些什麼,黑眸劃過絲憂鬱。
忽而方書揚開口,“話說我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你說妄哥怎麼會喜歡秋木棉呢?這就是所謂的冤家始終是一家?”
陳昊冷嗤,“你這傻大個不知道的事多了去。”
“邊妄一看見她身邊出現異性,臉就黑的不行。他身邊除了秋木棉能近身還有誰,你瞧瞧他對秋木棉那樣,他那脾氣用得著慣著誰嗎?也就隻有秋木棉能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方書揚覺得他分析的有道理,“你還挺聰明。”
陳昊踹他,“那肯定比你個傻嘚聰明。”
頭一回方書揚沒計較他的嘴欠,撓著脖子,壓聲說:“那你幫我看看我和沈雪唄。”
和他說話間,陳昊沒抽煙,煙霧散去他能清晰看見他眼底溢出的期待,為她留蛋糕,為她買零食,送她青少年遊泳比賽冠軍獎牌,為她生日開始學習織圍巾,他的一舉一動皆是認真。
陳昊喉結滾動下,又吸了口煙,再開口嗓音沙啞透出幾絲涼薄,“你喜歡她。”
尾調微微上揚,像陳述句又像疑問句。
“不明顯嗎?”
是啊,很明顯。
他看她的眼神中是有愛的。
耳邊響過道鳴笛聲,綠燈亮起車緩緩啟動,路過無路燈小道,這麵光徹底暗下,他掩在黑暗中,情緒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