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溫雅三人整整守了院長一整夜。
李欣欣看著溫雅還在不停地打電話,她低聲地交流著,短信一條接一條,草稿紙上不斷計算著數字,勾勾畫畫,差不多到五點多才停止。
陸時景讓兩人先去休息,他負責繼續的守護。
“曾經是姐姐們和院長照顧老是發燒生病的我,現在我來不是應該的嗎?”他笑著回答道,還特意叮囑溫雅要記得保暖,入秋後早上一般比較涼,李欣欣無語地挽過溫雅的手臂,“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你的老婆的。”
等溫雅和李欣欣醒來再次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病房外,燦爛的火燒雲層層疊疊地暈染著天空,橙黃的陽光淡淡地灑在床上,花瓶裏的雛菊花安靜地沐浴著片刻的歲月靜好,一切仿佛在時間的流逝中按下了暫停鍵。
溫雅站在門口,看見一整天沒合眼的陸時景就像小時候一樣趴在病床邊上睡著了,而院長已經半躺起來,靠著枕頭,輕輕地撫摸著陸時景的頭發,就像小時候一樣。
“院長……”
“噓,他睡的正熟呢。”
溫雅這下乖乖閉嘴,和李欣欣一起去打飯,順便也去看了一下重症監護室裏麵的歡歡,醫生說,情況已經好轉很多了,至少已經轉危為安。
得到好消息的兩人也迫不及待地去告訴院長了。
等他們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陸時景也已經醒過來了,他頗為不好意思地說自己不小心就這麼睡過去了,醒來發現是院長在照顧自己,真是不好意思了。
溫雅哈哈哈地笑道,“看來軟軟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是個小迷糊,不過辛苦了,今天姐姐們一人給你加了一個大雞腿哦。”
“我也不是為了什麼雞腿……”陸時景小聲反駁道,但是還是乖乖地接過溫雅遞過來的飯盒,院長也很高興看到姐弟三人這麼和樂融融的一幕。
吃過晚飯後,院長單獨叫溫雅進房間和她談談。
“雅雅,我們的費用啊等我出院了就還給你,謝謝你替我和歡歡先墊付了。”院長感激地說。
“沒事,這算什麼大錢啊,”溫雅笑道,“我現在呢也算是個小老板了,給自己的媽媽付錢,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院長緊緊地握住溫雅的手,垂下眼眸,似乎是在糾結什麼,半晌後她才發聲,“等我們回去,雅雅,我會交給你一份信封,你離開後再拆開。”
溫雅不以為然,笑眯眯地答應了。
“對了院長,等你和歡歡出院了,我有一份驚喜送給你們。”
她早就準備要給孤兒院翻新一下了,這次已經和各方談攏了,如果院長同意的話,回去馬上簽字,孤兒院就能翻新,孩子們也能過上好生活。
“雅雅,我們真的很感謝你,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我希望你,還有欣欣,軟軟,都能夠健康、快樂地成長。我知道成人的世界很殘酷,但是我還是不希望你們被卷進去……”
也許是出自肺腑的痛苦,也許是出自擔憂,院長紅了眼眶,她抬起頭,用那雙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撫摸過溫雅的臉龐,仿佛是要記住一生。
溫雅也用手摸住了院長的手,在溫暖的燈光下,他們就無聲地看著彼此,歲月靜好,與世無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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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那天是個大晴天,豔陽高照,萬裏無雲。
陸時景開著車行駛在鄉間小道,入秋後,氣溫下降,卻仍有小花星星點點地點綴在草坪上,曠無人煙的遠方是一片幽深的樹林。這些地方都是孩子們遊玩的場所,他們沒有遊樂設施,但是跑步、遊戲,同樣使得他們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