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很難治嗎？”
“說是不行，之前帶他們去醫院查了，醫生說是基因突變的問題，治不了。可我總覺得，這世界上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救救他們。我治不了他們，但我可以教他們讀書，寫字，學會生活自理。”
院長看著著兩個乖巧的孩子，頗為自豪地說：“現在啊，他們都會自己穿衣吃飯，還會寫一二三四了。”
溫雅也是為之動容，這兩個孩子臉都紅撲撲的，穿著很破的衣服，但都清爽幹淨，女孩還紮了麻花辮。她給這兩個孩子每人幾顆糖，打開他們的手心，把糖放進去再攥緊他們的手心，歡歡和樂樂沒有半分抵抗，在溫雅放下手後，她還聽見兩個孩子口齒不清地回答：“謝謝……”
她很驚訝地看著他們，院長笑眯眯地解釋道：“我教過所有的孩子們，收到別人送的東西應該說謝謝，他們也學會了。”
是的，院長總是教導孩子們要有一顆感恩的心，感謝別人的愛與善良，要學會幫助他人，幫助社會，這也是溫雅三人從小就受到的教育。
————
院長的辦公室也是她的房間，灰撲撲的水泥房間裏擺著一張老舊的八仙桌和幾張木質的椅子，牆角則是一張床，被套都折疊地很整齊。
溫雅剛剛坐下，歡歡和樂樂就去分工，兩人一個端水壺，一個拿茶杯，哼哧哼哧地放在桌子上，院長摸了摸他們的頭，“好孩子，先去你們的房間玩吧。”
兩個孩子走後，房間就徹底安靜了。院長倒了水給大家，率先喝了一口，“哎呀，時光不等人啊，我這些東西擺件還是這麼個老樣子，孩子們都已經長大回來看我了。以前溫雅可是最喜歡在我床上蹦來蹦去的，現在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院長一向很幽默風趣，她這一打趣，把溫雅給逗笑了，“在我們心中啊，這裏一直是我們的家，您也一直是我們的媽媽，孩子們過的都怎麼樣了？”
“大家都過的很好，餐飲啊盡量營養，衣服啊盡量保暖，有能力讀書的都去讀書，沒能力的我來教他們。保育員培阿姨和陳阿姨也一直都在呢，但是我們慢慢地變老了，照顧孩子們也有些吃力，我這眼睛也老是看不清。最近孩子那邊的窗戶有些漏風，天花板也漏雨了，我申請了好久的修繕金也沒拿到，不知道這孤兒院還能開多久。”
院長的一番話飽含滄桑，她的擔憂是掛在眉間的，今年已經60歲的她可以花錢為孩子們買書，卻舍不得給自己買一副老花眼鏡。
孤兒院環境清苦，地方偏僻，工資不高，現在根本找不到適合的保育員，本應退休的兩個阿姨也是硬撐著自己的身體，她們奉獻了大半輩子給福利事業，舍不得在最後因為自己的離開而使得孤兒院倒閉。
“院長，您的身體怎麼樣啊？”溫雅聽到這些話，氣氛有些凝重，她和李欣欣、陸時景交換了個眼色，在他們的記憶裏麵，院長二十幾年前就有糖尿病和支氣管炎，她的櫃子裏都是藥瓶，如今的工作量如此之大，院長真的受得住嗎？
“還好還好，老樣子。病情穩定。”她笑嗬嗬地安撫三位孩子，不想讓他們過分擔心。
但就在這時，原本緊閉的大門被保育員陳阿姨重重地敲響了：
“不好了院長！歡歡被人打昏倒地了，現在頭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