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桑的話中並非沒有任何信息,但這些對於允楓桐來說沒什麼用。
之前找閻桑是想著能否在她身上找到阻止轉移因果的突破口,順便看看能不能試著解決她與慕子平的姻緣問題。
自看到那則布告後,允楓桐覺得布局者想轉移的因果被擺到明麵上來了,雖然依舊巧合,像是早就放好的魚餌,但接受一場大規模的血祭所帶來的因果,她無法承擔,不能賭。
道心跟因果哪個重要允楓桐也說不清楚,她隻知道一個勉強能拖一個好像拖不得。
夜漸深了,神憶初睡的正沉。
紀去哪了沒人知道,允楓桐找過祂,卻沒找到,想著一個看上去不弱的仙應該不會出事,況且她也無能為力,所以沒過一會就幹脆放棄。
在夜裏,紀又回來了,沒驚動任何人,祂靜靜臥在窗邊,一對幽紫色眼睛目不轉睛盯著床上熟睡的神憶初。
外麵笛音響起,很快雨聲將其覆蓋。
神憶初眉頭微皺,額間淡金符紋閃爍的暗淡的光。
眼前一片漆黑,也不知過了多久神憶初才看到一縷光,他仰頭尋找光芒的來源,隻見頭頂那圓月皎潔明亮。
他腦子混沌,什麼也不知道,甚至連思考能力都喪失了,這種情況在夢中很常見,每到這時候神憶初就會坐在原地發呆,潛意識讓他等著有人出現,並將他喚醒。
不過這次,這個潛意識被另一個所取代,因此他現在是站著的,行走著的。
昏暗的小巷裏隻有寥寥幾人,神憶初看不清那些人的臉,隻想快速遠離,他的腳步越來越快,終於安全走出了巷子。
眼前的世界好像亮了幾分,可神憶初依舊看不清什麼。
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衣袖被扯了扯,垂眸一看,一張血肉模糊的小臉出現在視線中,這張臉真是清晰,與周圍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
神憶初平靜的看著她,沒有任何動作。
可怕的臉開口了,發音含糊不清。神憶初卻聽懂了。她說,“仙人救我。”
救人?為什麼要救?
神憶初食指緩緩靠近這人的額頭。他想著殺人應該算是最簡單的救人方法吧。
隻是可惜,他沒殺成,在神憶初要動手時手腕微微發燙,少年拉開袖子,就見上麵有個紋路,這是枚禁令,內容是……
算了,內容是什麼不重要。
無法救人,身邊這家夥一直拽著他的袖子不放,神憶初不再理她。
現在神憶初想走也走不成,那就算了,他目視前方,還是沒有思維能力,一切行動都在靠潛意識指揮,現在潛意識也出走了。
在他身後,巷子裏的其她人緩慢爬來,學著第一個人的樣子拽住神憶初的衣服,口中說著,“仙人救我。”
神憶初不予理會,任她們無能狂怒撕扯自己的衣袖。
他不知道這個場景是如何變換的,反正一轉眼視線中就出現了一個小女孩。她同有張清晰的臉。
女孩拽拽神憶初的衣袖:“哥哥是仙人嗎?仙人能幫我找媽媽嗎?”
不可以。
躺在床上,睜著雙目,眼神迷離的神憶初盯著紀的豎瞳出神,他被夢境影響了思維能力,現在腦中隻有最後女孩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