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看著熟悉的天花板。
“你醒了?”斯維因的聲音傳來,我看著他坐在篝火的另一邊依舊在思考,還用筆在一本小冊子上記著什麼。
“旋律是從霧海湧入這個世界的癲狂之音,會對每個人造成不同的影響,你睡了很久。”他將小冊子塞入上衣的其中一個口袋中。
我看了看門外,依舊昏暗如常。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疑惑的發問。
“對我來說,是晚上,朋友。”他說著
“對你來說?”他又開始說些奇怪的話了。
“就像每個人都需要找到自己的火,時間也來自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時間,每個人奉行著自己的時間,按著自己的節奏生活。”他啜飲著茶水
“迷霧分割了我們的世界,每個人的時間都不同,緩慢凝滯或是飛馳而過,誰曉得呢?”
我有些驚訝的聽著他說的話,時間的概念似乎被否決了,就好像是我們將自由的時間捆綁束縛在報盤和指針上一般。
他將杯中的茶飲盡,站起身和我說道:“走吧,帶你去個地方,關於霧海的問題,我可以為你做出解答。”
突然他轉身,遞過一隻背包,“來自你的朋友,這份遺物應該交給你保管,他的屍體我已經安葬了。”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可你不是說......”
“別想得太多,拿上我們出發。”他說著,我接過他手中的背包。
他雙手放在牆上的兩塊磚上,使勁一推,牆上開出一扇小門。
我們進入門後,牆壁又自己合上。
一條長長的樓梯,螺旋著通向下方,他點上一支火把,顫動的火光亮起。
我看著旋梯中央的空檔,很深,不知道通向哪裏。
我將威爾死前說的那些反常的話全盤托出。
“那是亡者的聲音。”他聽完我的描述平淡的說道。
“那是什麼?”我對這個奇怪的名字有些驚恐。
“就像是神啟一樣的奇怪話語,就來自那些最初死在迷霧的人,聆聽霧中那些竊竊私語也是他們。”
我有些一頭霧水,繼續發問,“抱歉,我沒聽明白?”
“你們早就見過麵了,在昨天闖入霧海,那些黑影就是死去的靈魂。”他有些沉悶的說著。
“迷霧衝散了天堂和煉獄,當最初的迷惘者們的靈魂被剝離,他們將無處棲身,不會再有輪回,在這裏靈魂隻能停留在原地。”他的語氣有些激動,火把上的火焰也上躥下跳。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你死了,但你飽受痛苦的靈魂卻無法輪回,它注定要留在這無比離奇的霧裏,在大霧到來之前,這是世界的中央,但現在你隻能在更深的霧裏才能聽見,曾經的車馬聲。”
他滔滔不絕地講著,我盯著他的臉,似乎又一層模糊的陰影覆蓋著,雙眼中似乎噴著邪光,如果這裏有其他人一定會覺得他瘋了。
“你那位可憐的朋友,也成了不幸的一員。”
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他的背包還在我這,而且威爾也說過到下一個長街站會有人接應他,那麼這個背包......
斯維因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不用感到不安,這東西已經是你的了。”
包裏除了那把火槍外,應該還有別的有用的東西。
我先取出那一把雙管火槍。
迷人的槍體由藍鋼鑄造,被保養的油光鋥亮,槍擊運動穩定,快慢機也是緊的,一切都說明這是一把好槍,即便是拿在手上,也讓人平添一份自信,如果非要從威爾的遺物中繼承什麼,那麼一定是這把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