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生蘇讓非常痛苦,在堆成小山的醫學書中,他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當年高考結束,到了報誌願的時候,周圍沒有人能給他建議。
從未上過大學的七大姑八大姨告訴他,學醫吧,無論科技如何發展,人都會生病,醫生不會失業。
蘇讓的父母也很同意,“是啊是啊,你看現在看個病多貴呀,醫生肯定很賺錢。”
但沒有人告訴蘇讓,醫學生要上5年本科,而且不讀研出路很窄。
更沒有人告訴他,讀完研究生之後還有規培等大堆事情等著自己。
但此時悔之晚矣。
每學期都讓蘇讓感到極度壓抑,他將自己沉浸在醫術之中。
終於有一天在巨大的壓力下,蘇讓病倒了。
讓蘇讓感到欣慰的是,平時冷漠的室友白石橋,在自己病了之後非常照顧自己。
白石橋的父母就是醫生,從小耳濡目染,對於學醫之路,白石橋並不迷茫。
白石橋陪著蘇讓買了藥,給蘇讓打水帶飯,幫蘇讓請假。
在白石橋的精心照顧下,蘇讓恢複的很快。
蘇讓徹底痊愈後,為了感謝白石橋,他請白石橋吃飯。
在飯桌上,蘇讓說起了自己的痛苦、迷茫和掙紮。
白石橋靜靜地聽著……
蘇讓的語氣十分沮喪,“又不是每個人都能讀研,如果將來考不上研究生,我該怎麼辦?”
“學個其他專業,起碼還有很多出路,這個不行幹那個,但學醫呢?做不了醫生還能做什麼?”
蘇讓越說越難過,仰頭喝了一杯啤酒。
“少喝點吧。”一直沉默的白石橋突然說話了,“你的病剛剛好,別喝酒了。”
蘇讓抓了抓頭發,“石橋,看看你,你多舒服啊,父母都是醫生,有人指導你,將來就業也會幫你。”
“讓……”白石橋似乎不太喜歡蘇讓這樣說,“其實我父母是反對我學醫的。”
“啊?”蘇讓感到有些意外。
“真的。”白石橋的語氣非常真誠,“國內除了頂尖的醫生,其實很多醫生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學醫。你將來如果做了醫生會明白的。”
蘇讓十分不解,“那你為什麼學醫?能考上咱們學校分數都不低呀,能報的專業多了去了。”
白石橋沒有正麵回答蘇讓的問題,而是轉而問蘇讓,“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照顧你嗎?”
“為什麼?”白石橋的問題,成功轉移了蘇讓的注意力,因為蘇讓也確實對白石橋照顧自己的原因感到十分好奇。
兩人平日裏並沒有打過太多交道,白石橋也不在宿舍長待。
本來勸蘇讓不喝酒的白石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一字一頓鄭重說道:“因為你很善良。”
“啥?善良?”蘇讓顯然對這個回答非常意外。
這算什麼理由?
蘇讓的腦中瞬間閃爍著過去的回憶,確實,從小自己就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好孩子。
小時候班上弱小的孩子受到校園暴力,蘇讓都會勇敢的站出來主持正義,哪怕挨了揍,下一次他仍然會勇敢地站出來。
但無論如何,這些都是自己的過去啊,白石橋又不知道,他憑什麼判斷自己善良?
“石橋,你這是在逗我玩吧。”
“沒有,善,寫在你的腦袋上麵。”
聽完白石橋的這句話,蘇讓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腦袋,當然什麼也摸不到。
“寫在腦袋上麵?石橋,你不要再故弄玄虛了,好好說行不行?”
白石橋無奈地搖了搖頭,盯著蘇讓,“讓,你首先得相信我,我接下來說的都是真的。”
“好,我相信你。”
兩個人再次互相默默注視了良久,也許是從蘇讓的眼神中感到了信任,白石橋講述了一件改變蘇讓一生的事情。
白石橋已經回憶不起異能出現的具體時間了。
在他懵懂的時期,他就能看到人們的腦袋上閃爍著兩個不同的字。
藍色的“善”和紅色的“惡”。
那時的他並不認識這兩個字,在嬰兒眼中隻是兩個較為複雜的圖形。
後來稍微長大了一些,白石橋第一次能獨立拿起筆。
他便寫下了“善”和“惡”兩個字。
白石橋的父母非常驚訝,他們非常清楚自己的孩子還沒有接受過文字教育,怎麼能提筆寫下這兩個字?
作為醫生的白石橋父母研究了很久也不得頭緒,看著白石橋健康長大了,慢慢也就忘卻了這件事,不再細究。
隨著白石橋漸漸長大,他也明白了那兩個圖形是什麼意思。
到後來,白石橋發現不僅僅是簡單的兩個字,他還能看到些許人們的過去,能看到人們所做的善事和惡事。
這些善事和惡事互相交雜,仿佛背後有一個程序在做綜合運算,最後將“善”字或“惡”字呈現在人們的腦袋上。